謝朝淵聞言擰眉,到底沒再說什麼。
謝朝泠似乎不怎麼關心這個事,只道:「徐氏的罪狀書上只需寫明他們這些年做過什麼,至於背後動機,便不必特地添上一筆了,免得惹來些沒必要的非議。」
徐氏通敵叛國、意圖謀反,這些罪行足夠定他們罪了,至於那些前朝舊事,並不需要提,以免被有心人拿來大做文章。
謝徽禛略鬆了口氣,他父皇是這般打算的那自然最好不過,不提徐氏是前朝舊臣,便更不會再牽出蕭硯寧的身世了。
謝朝泠卻也沒給他機會繼續幫蕭硯寧說話,問起他關於那鐵礦之事:「你親眼見過那鐵礦了?那裡頭到底還有多少未開採的礦石?」
謝徽禛:「還需工部再派人過去仔細勘測,但依兒臣在那邊找的人初步看,因還有一半以上的儲量在。」
這下便是連謝朝泠與謝朝淵眼中都流露出幾分驚訝,當年有多少鐵礦石被源源不斷賣去西戎,到了今日竟還有一半以上未開採出來?也難怪當初那麼多人對那鐵礦垂涎三尺,不惜搭上全家性命也要鋌而走險。
既這般,於眼下朝廷而言,總算是件好事。
謝徽禛退下前,最後又提了一句對蕭王府的處置,謝朝泠淡道:「等過兩日,朕見過了蕭世子再說吧,你不必過多擔憂,管好你自己就行。」
謝徽禛只能先告退。
另邊,蕭硯寧與謝徽禛分道後不久,碰上了來迎接的王府管事。
管事與他解釋,王爺吩咐這段時日儘量低調,他們不好出城相迎,只能在半道上等。蕭硯寧簡單問了問家裡的情況,命人不要耽擱工夫,即刻回府去。
蕭王府大門多日未開,今日蕭硯寧這個世子回府,也只走側門進。
蕭衍績在正堂裡等他,蕭硯寧大步進門,蕭衍績起身迎上,在蕭硯寧行禮時托住他雙臂:「回來就好,沒有外人在,不需要這些虛禮。」
蕭衍績拍了拍他肩膀,眼眶微紅,神情既欣慰又滿是複雜。
蕭硯寧心裡更百味雜陳,到嘴邊的話只匯成一句:「父親。」
父子倆大半年不見,又發生諸多事情,自然有許多話要說,蕭衍績仔細問起徐氏之事,唯獨不提蕭硯寧的身世。
蕭硯寧不知他是沒聽說,還是刻意不提。
到後頭蕭衍績長嘆一口氣,道:「罷了,你先回去,去梳洗換身衣裳吧,吃口東西再去看看你母親,她這段時日一直臥病不起,你去勸勸她,但別說太多徐家的事,免得叫她更傷心。」
蕭硯寧聞言心下愈發擔憂,猶豫再三主動提了:「關於兒子身世的傳言,……父親與母親可有聽說?」
蕭衍績沉聲提醒他:「都是些無稽之談,你別往心裡頭去,家裡不會有人敢議論這些,你也別去你母親跟前提。」
他說得不容置喙,便是認定了蕭硯寧就是自己兒子,蕭硯寧心神稍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多謝父親。」
蕭衍績再次拍了拍他肩膀:「這事以後都別再說了,你只要記著,你永遠都是蕭家子嗣,是我與你母親的兒子。」
蕭硯寧心頭一鬆,跪地鄭重給蕭衍績磕了個頭,被蕭衍績雙手扶起。
父子倆才說完話,外頭有人進來稟報,說方才門房上來了個宮中內侍模樣的人,遞了句話給世子便走了。
「他說殿下叮囑世子剛剛回京,不要憂思過重,好生歇息,過幾日陛下會親自召見世子,府上必能安然無虞。」
「殿下還道,請世子放寬心,萬事都有他在。」
當著蕭衍績的面,蕭硯寧聽到這些略不自在,蕭衍績心情複雜,到底沒提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只道:「殿下既然這般說了,便不要多想,待陛下召見時,有什麼說什麼便是,陛下是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