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等無屏息等待,風獨影亦只是靜靜坐在座上,面容冷然。一時堂中門前雖有許多人,卻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到。
不一會,沛城府尹許淮便被衙役以“有膽大包天的亂民闖入府衙要見大人”為由匆匆拉到了大堂上。
“何人要見本府?”許淮理了理被撤亂的官服,抬頭看見了端坐堂上的風獨影,不由愣了愣,想衙役所說“膽大包天”倒不假,這女子竟敢坐上他的座位上。再目光一轉,見長案一斷為二,眾衙役皆形容狼狽神色又畏又懼的。他少時也曾看過幾本閒書,所以見此情此景暗思莫不是哪方俠女要為什麼冤案找上他不成?
在許淮怔思之時,風獨影移眸往他看來。思旬出頭的年紀,白淨面皮,三縷長鬚,不高不瘦的,看起來倒像某個富人家聘的啟蒙先生。“你就是沛城府尹?”
“正式本府。”許淮走到堂前,語氣甚是和煦,“不知姑娘要見本府所為何事?”
風獨影風目一垂,站起身來。她一起身,堂中眾衙役頓不由自重的便往後退一步。“去將城裡貼的那些畫像全部撤下來,然後上書帝都本將安然。”
聞言,許淮顧不得思量衙役們何以如此畏懼,只是滿目驚色的看著矗立堂前自有臨淵氣勢的風獨影,目光仔細的看著他的面貌五官,再想起帝都加急送來的畫像,剎時腦中轟鳴心頭巨跳,趕忙上前一步,躬身問道:“請問……可是風將軍?”
風獨影頷首,手一抬,風痕劍橫於胸前。
許淮目光移向長劍,只見古樸的青色劍鞘上雕著一隻鳳凰,鳳凰的雙目各嵌一顆鮮紅如血的寶石,那栩栩如生的形態,彷彿隨時便會展翅飛去翱翔九天睥睨萬物。他雙膝一屈,當頭拜倒:“下關許淮拜見風將軍。下關不知將軍到了,有失遠迎,還請將軍恕罪。”
許淮一跪,堂中那些衙役便愣了神。
“爾等還不快與將軍見禮,此乃‘鳳影將軍’玉駕至此!”許淮迴轉頭喝道。
剎時,堂中嘩啦啦跪倒一片,“拜見風將軍!”的呼聲不斷,一個個伏首於地,惶恐不安,只府外那些百姓猶然怔呆。
“福音起身。”風獨影風目一垂。
許淮起身,恭謹的問道:“將軍這是從哪來?下關聞說將軍在追擊北海王途中受傷落海,殿下焦慮萬分,已佈告全國尋找將軍,幸將軍無礙,在沛城……啊!下關糊塗!看將軍神色疲憊,定是旅途勞累,不若先去梳洗歇息。啊!將軍還沒用午膳吧?還是先用膳吧……來人,快去備膳!哎呀,這府衙多有不便,將軍還是先去下官家中安頓可好?家中有拙荊婢女……”他一番話顛三倒四的,顯見太過激動,以致有些語無倫次了。
風獨影確實餓了累了,所以點頭應允。
於是許淮將風獨影迎到了自己家中,許夫人親自領了婢女伺候梳洗,廚子又準備了一頓豐盛的膳食,爾後又是安排臥房,又是準備新的被褥,有事請大夫來看傷……許府這一日甚是忙碌。
當夜,風獨影便宿在許府。只是躺著薰香繚繞的臥房,身上蓋著乾淨柔軟的棉被,如此安寧靜悄的夜裡,儘管疲倦,她確實輾轉難眠,直到快天亮時才迷糊了一會兒。
早晨起身,步出房門便見許淮夫婦早候在院中,見她出來,忙見禮請安,又引她至花廳用早膳。膳後,許淮上前請示:“將軍安然歸來的訊息下官昨日已派人飛報帝都,只不過將軍頭上的傷還沒好全,不如現在沛城休養幾日,待傷好後,下官再派車馬護送將軍回帝都如何?”
風獨影卻是垂目看著身上穿著的粉色衣裙,那是昨日許夫人送來的,道是她為自家侄女縫的,還未曾穿過,請將軍先將軍這。“去尋兩套男裝來。”
“呃?”許淮一怔。徐夫人卻是反應過來:“將軍可是不喜歡這衣裳?妾身馬上命人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