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的敵人,竟全都是他自己。
“竟然來這套……”當所有在他面前站定的劍靈,齊抬首將灰眸望向他,同時也將手中之劍對準了他時,不得不對自己出手的雷頤連忙迎風喚出慣用的長劍。
打算一舉將雷頤成擒的心魔,原以為這回只需要利用雷頤心的縫隙,就能坐享其成地將他封人劍中,可在這片屬於雷頤的心之獄裡闖進了另一抹倩影之時,他發現、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眼看著救兵已到,心魔惱怒地斂起一雙墨眉,在心底計較了一番後,不得不退讓地先行退出幻境之外。
手揚彎月刀潛人的彎月,在張眼搜尋著心魔的身影之時,意外地在迷離鎖霧之中,發現雷頤心中之魔,竟是鬥神與他自己。只是處於遠處,一直拍手旁觀的鬥神,似乎並無意殺了雷頤,而被迫與一個個相同的自己廝殺的雷頤,則是在以寡擊眾的景況下,漸漸敗下陣來。
定眼在面貌皆同、身形亦同的劍靈中看了一會,彎月微微眯細了美眸,將其中一人給認出來後,不由分說地揚刀解決其他的劍靈。
乍現的刀光在黑暗中閃耀如電,忙著與自己交手的雷頤,以劍架住對手的動作後,愕看著追他追至這來的彎月,不留情地趁那些劍靈齊攻向他時,自他們的背後偷襲,當她持刀親刃他眼前最後一名劍靈之時,他還因她止不住煞勢的刀氣被震跌至地。
“我不相信……”他愣著眼瞳,“你居然下得了手。”這算不算是殺夫呀?
收刀回鞘的彎月,莞爾地瞥他一眼。
“難道你希望我放過他們嗎?”不好吧?放過假的,她可不保證真的能夠不被那些假的劈死。
自顧自地在嘴邊咕噥了一陣後,他搔著發,賴坐在地上問。
“你是怎麼分辨出來的?”分明看起來就是一模一樣,就連他自己也找不到破綻,可她怎有法子將他給認出來?
“偽物與真品,哪有分不出來的道理?”她伸指輕點著他的鼻尖,“更何況,我並不博愛。”
挑高一眉的雷頤,在微暗的四下中微眯著眼,在她欲將指尖收回時,拉來它刻意輕吻,面頰微緋的彎月,掩飾性地一把拉起他。
“走吧,我帶你出去。”
雷頤淡淡地看著對此種情境已經處之泰然的她,“你似乎已經很習慣這種鬼地方。”
“看過太多回了,不想習慣也很難。”按著燕吹笛教過她的解咒法施咒的彎月,熟練地念完咒文之後,舉刀劈出一線光芒。
人間的月光重新灑落在他的身上,走出幻境的雷頤,團簇著掌心,伸手輕掬一份清麗的月光,而後猛然想起一事的他,連忙警戒地張望著四下。
“心魔呢?”
“他不會留在這等你砍下他的頭。”同樣也遍尋不著心魔的彎月,朝他攤攤兩掌。
白白錯失一回機會的雷頤直握著拳心。
“你怎沒先攔住他?”誰知道下一回心魔會如何、會在何地出現?在她趕來救他之前,她不該讓那傢伙有機會逃走的。
她柔聲提醒他,“我不能動他,只能自保,記得嗎?”單是闖進心魔的幻術裡,就已經耗費了她太多的氣力,而在解決那些心魔所製造出來的幻術,也讓她的內傷加劇,再動心魔,只怕她會提早投胎。
差點忘了她受咒法所縛的雷項,在聽完她的話後,自掌心中施放出數朵冥火照路,試著想趁心魔未走遠前追上他,但明白他想做什麼的彎月,卻一把勾拉住他的臂膀不讓他前去。
“彎月?”任冥火在頂上飛舞照耀的雷頤,不解地看著她將雙掌環上他的頸項,並把面就貼合在他的胸膛上。
她在他的心房外頭輕聲說著:“今後,讓我來當你的眼。”
怔於她所言的雷頤,多心地想著她為何會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