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醫院call我過去,有個緊急手術要做,我得先走了。”
他的樣子很匆忙,連領帶都來不及打,到門口準備換鞋。
“可你不吃早飯了嗎?麵包很快就烤好了。”
白信宇稍作停頓,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然後快步走了過來,奪走了她吃到一半的麵包。
安寧一怔,“這是我的,你的還在烤箱裡……”
“我趕時間。”他又拿起她手邊的熱奶茶,“這個借我喝兩口。”
“白醫生,這個杯子也是我的。”安寧有些不滿地看著他。
“你用過我的牙刷,蓋過我的被子,我喝一下你的奶茶有什麼問題?”他不以為然地把杯子還給她,然後匆忙地趕了出去。
在門口對她笑,“一會見。”
目送他離開後,安寧用很複雜的眼神看著那杯被他喝過兩口的奶茶,一大杯,丟了的話有些浪費……於是她決定還是喝完它,只是有意避開了他嘴唇觸碰過的位置。
……
白信宇從手術室出來已經是中午的事了,回到休息室時遇到了張少嚴。
“她搬去你家了是不是?”他坐到白信宇面前的桌子上,眸中含笑。
白信宇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誰和你說的?”
“這不重要,我只是想問為什麼?”他定定地看著白信宇,“因為骨髓移植到思橫身上沒成功,移植到安寧身上成功了。然後安寧又恰好完成了思橫考讀醫科的心願,所以你把她當成思橫的影子,把她當成彌補你遺憾的替身是不是?”
白信宇站了起來,“我還有事。”
張少嚴從桌上跳了下來,擋住他的去路,“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對安寧很不公平嗎?”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白信宇定定地看著他,“我從沒把安寧當成任何人的替身,她有自己的性格,也做不來別人的影子。更何況,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是沒關係。只不過我曾看過一個女孩坐在車站哭著吃完一盒被打爛的巧克力,我不想再看到這種事發生而已。”張少嚴聳了聳肩。
白信宇的眸中有一閃即逝的錯愕,許久都沒有說話。
“當時我可以走過去安慰她的,可是我沒有。”張少嚴無奈地笑了笑,“我一直在想她會不會很受傷。直到這批實習醫生進來,我發現她比我想象的要堅強。”
“你想怎麼樣?”
張少嚴笑而不語,走過去拉開門,回頭看他,“你想怎麼樣我就想怎麼樣,她有選擇的權利,不是嗎?”
“你確定要把工作上的戰爭引到她身上?”
……
安寧默默看著床上睡著的女人,這是她整個上午要檢視的最後一個病人。那位服毒自殺的內科實習醫生,丘敏。
她仔細研究著丘敏的病例,中毒後第一時間被送入醫院,服食的量不多,即時洗胃已經得到了緩解,現在看來狀況不錯,無意外的話下午會轉去消化內科留院觀察。
安寧走近她,輕聲把她喚醒,“丘小姐,請問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她面無表情地看了安寧一眼,將目光移回天花板上,似乎並沒有交談的意思。
安寧對她有這種反應一點也不意外,她本來是陳歡所負責的病人,為避免尷尬被安寧接手過來照顧。想起早上在休息室裡看到陳歡疲憊的樣子,顯然昨晚沒有睡好,一問之下得知陳歡昨晚沒有回柯帆家,也沒有回姑媽那,又在外面坐了一夜。
所以安寧在對待丘敏時雖然公事公辦,態度卻比較疏離。
“丘小姐,你也是讀了四年醫科的人,想必配合治療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