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餘頭超階魔獸,以及數不清的人類高手,這些個正在奔赴極北方向的生靈突然發現自己的腳步輕快了許多,彷彿飄著一樣,隨風北去。雲層中數千頭正在飛行的超階魔獸已不像平日一般,遇到大風便樂不可支,非要肆意翱翔一番,它們無一例外地加速狂飆,連一刻都不敢懈怠,因為它們和地上正在狂奔的所有生靈都深深明白,一場翻天覆地的鉅變正在發生,如果它們來不及趕上這一場,則必定抱憾終身。
三百六十萬道竄向極北的地脈靈流越靠近北地,便竄得越快,但卻始終依循著某種龐大而不可違逆的軌跡在行動。
極北地心之中,一路高歌猛進的浩瀚星力終於打通了司空月夫當年到過的洞穴,現出了三十來塊迥異尋常的冰塊,因為這些冰塊都封印了人類,正是七年前探索極北地心的冒險團。
司空月夫熱淚狂湧,全身顫抖,嘶聲呼喊著跳下獨角銀飛馬,以遠超他境界的身手,幾乎足不點地般劃過半空,轉眼間已撲到一塊兩米多高的冰塊之前。
半透明的冰塊之中赫然是個高大粗壯的紅袍漢子,正是司空月夫的父親艾摩斯夫斯基。
花狐貂一揮前爪,射出三十來道紅豔豔的火光,沒入三十來塊冰塊之中。
冰塊哧哧作響,不滴下水珠,卻冒起白霧,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盞茶過後,便已氣化乾淨。三十來具硬繃繃的軀體砰然落地,隨即劈啪作響,仿如石膏像般摔出一道道或大或小的裂痕,惟有艾摩斯夫落入兒子懷中,似乎安然無恙。
司空月夫緊緊地抱著父親,轉頭望向豬萬能,眼中急切的目光直若烈火一般熊熊燃起。
這已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花狐貂傳音給豬萬能,語帶嘆息地說道:“這些人被冰封七年,雖然此地冰岩能封存生機,但他們力戰過後本就奄奄一息,被封存時就剩下半條命了,怎能經受得住寒氣刺骨伐神之劇痛?其他人怕是剛被冰封就已死絕,司空月夫父親的身體損壞程度稍輕,應該是多撐了五六年之久。唉,若是我們早來個一兩年,有你的玄石月桂丹,加上我的夏神神力,起死回生也非是難事,但如今他早已死絕,不但肉身壞死得透了,連陰魂都早已消逝,幸運的話便已經輪迴,不幸的話那就……唉,一切休已。”
豬萬能聞言,苦淚盈眶,不知如何向司空月夫解釋,更不知如何安慰這個新交的朋友,只能死咬牙關,微微搖頭後,偏過臉去,任那兩道苦澀的淚水汨汨淌下,已無力抬手擦去。
司空月夫絕望了,他十分清楚,如果父親還有救,那歐尼珀騰斯絕對會出手,如今這樣的反應,那隻說明一種可能。
司空月夫哭了,放聲大哭!
淚水留下,赫然盡是血絲!
沉醉於哀傷中的人與陶醉於幸福中的人一樣,通常會忘記時光流逝,如此,便顯得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間四分之一個奧爾過去了。
三百六十萬道地脈靈流和上萬頭超階魔獸之中,有分佈得近的靈流和魔獸已然到達!
由乾靈金燈和太虛之鏡的神通融合而成的六丈光蓮驀然間加快轉動,大周天星宿混常仙陣加速運轉。
十色光華和璀璨星光在飛舞之間,已向地穴中的一行人昭示,最大的危機終於來了!
當最先到達的一萬道地脈靈流匯入極北地心後,圍繞著豬萬能等人身處的地方,四面八方的冰岩中憑空亮起一道道異彩紛呈的華光,以一行人為中心,一圈圈的向外擴張。
隨著越來越多的地脈靈流匯入極北地心,亮起的異彩華光也越發龐大,漸漸在地心附近形成一個規模駭人的魔法陣雛形,而且陣法的規模仍在飛速擴張奇書。,甚至於擴張得越來越快!
花狐貂昂首上望,冷冷地盯著虛空中那瘋狂暴漲的魔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