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試著栽培一下……”悅耳動聽,發音標準,秋琴操著熟練的普通話低聲和施工隊隊長交流,側身從劉超身邊進入包廂,劉超一愣。
這不是我家的黃臉婆嗎?
他遲疑。不對,家裡的黃臉婆可沒這麼漂亮,也不會說普通話,一口方言土的掉渣。還土壤酸性鹼性,她也不能懂呀?今天來的是大人物,這種場合她怎會出席。
劉超為和領導搞好關係,送了兩瓶高度白酒,很得領導歡心。見劉超有心和在座的人結識,領導也借花獻佛,將他介紹給程衝。兩人雖然都來自秋家村,卻一前一後。前者在秋家村叱吒風雲時,後者還在工商學校裡受折磨;而後者在秋家村掀起風浪,前者已急流勇退。
兩人說起話,得知對方就是九重葛蔬菜公司的老總,劉超為之一喜。當他說起九重葛的辦公處目前就設在秋家村,他又是一喜,急忙爬杆子攀關係,直稱自己就是秋家村人。
程衝自然瞭解秋琴的家事糾葛,但他不認識劉超,起初也沒想到此人就是彼人。還覺得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直到劉超上趕著稱自己也是秋家村人,好奇的問起他住在村子哪處,才恍然。
劉超許久沒回,還滿心以為以秋琴的性格必會把離婚的事情隱瞞到底,別人都不知道他們的事兒,厚顏無恥的大談特談秋家村。
程衝禮貌的微笑著聽,側目去看秋琴。
秋琴最初也沒看到丈夫。
她已經許久沒見到過他了。剛才聊起工作入神,一時沒注意。直到劉超也入席,開始噴灑唾液,才發覺,同席之人,赫然是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而他,明顯沒有認出自己。
心中百感交集。一時出神,竟也沒有說破。
程衝笑笑,他知曉秋上林的計劃,也想看看夫妻兩個再次相見的反應。順勢要介紹在座眾人。劉超自然欣喜,對眾人恭敬客氣,寒暄不一。
連著介紹了幾個,秋琴已經定下心神。似笑非笑的望著跟隨程衝來到自己面前的劉超。
劉超端著酒杯要來敬酒,程衝刻意不說破,只介紹這是自家公司的得力屬下,以後少不了常來建築公司。
劉超一邊嘀咕對方忒像秋琴,一邊殷勤的幫她倒酒,敬酒。秋琴仰脖,爽快飲下,滿席叫好。
劉超自己滿上,按規矩要陪一杯,杯子到嘴邊,他還在說客氣話。程沖壞笑,慢悠悠的說:“說起來我們都是老鄉,都是秋家村的人呢。”
劉超還在客氣:“哦,是嗎?我怎麼從沒見過?”
程衝慢條斯理:“秋琴家就住在村東頭第三排XXXX。”
撲……劉超入口的酒,很沒涵養的,噴了出來。
顧不上擦拭,他呆呆的看著秋琴。秋琴客氣一笑:“劉老闆太不小心了。”招呼服務員拿來餐巾紙,遞給他擦拭。
劉超已經木住了,震驚的完全沒有自主行動能力,秋琴遞給他餐巾紙,他就接過來,抓在手裡,也不擦,只是瞪著她,不敢置信。
一鍋燉
秋琴和劉超夫婦在酒店頗具喜劇效果的重遇,程衝繪聲繪色的表演給上林。說起劉超不敢置信又不敢當眾質問,看著妻子和別的男人相談甚歡頻頻舉杯,還得勉強笑迎的時候,索性拉著秋琴要情景重現。秋上林懶懶的賴在沙發上,提醒琴姑,姑父肯定要回來,大約就在這幾天,是分時合,你想好了?
秋琴很肯定,她要家庭完整,要兒子在完整的家庭長大。
上林無限惆悵,我還想導演一出秦香蓮怒斥陳世美,黃臉婆反休負心漢的戲碼,琴姑你不給我機會呀。
如今的秋琴不愁吃穿工作順心,完全沒必要依靠劉超生活,何必抓著曾經變心的男人繼續生活呢。
秋琴低頭,心情沉重。
九十年代,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