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兒,剛硬線條漸漸變得溫暖。
這才是人過的生活。
不像殷家,表面上風光無限,背地裡千瘡百孔。父親不像父親,母親不像母親,兒子不像兒子……勾心鬥角利益優先,都想把權力抓在自己手上。
晚飯做了紅燒茄子和燉豆角,姥姥悶了一鍋大米飯,笑眯眯的看著孩子們把菜飯一掃而空。上林挑了點燜成爛熟的豆角,眼饞肚子飽,剛才又是桑葚又是玉米,她納悶,這群野猴子怎就這麼能吃!
鄉村的晚上沒有娛樂活動,近七點的時候,姥姥姥爺已經入睡,男孩子們也躺平在床上,開始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很快呼聲此起彼伏。
她笑笑,開啟本草綱目,繼續昨天的閱讀。
山上許多藥材,村人雖然認得,但說不出學名,她很是好奇。
正看得入迷,猛聽得有人敲門。
正房和大門隔著一段夾道,上林的房間離大門最近,也聽得最清。正待問一聲,卻又沒了聲音。她懷疑自己幻聽,咣咣拍門聲,卻又響起。
這下鄰居的狗汪汪叫開,一狗叫,百狗隨,先是前鄰,接著後鄰,狗叫聲連成片,幾乎整個村子的狗都在叫。
她皺眉,側耳傾聽,隔壁姥爺翻了個身,夢裡嘟囔一句,沒被吵醒。人老了,越發睡覺減少,他最近精神不太好,好容易睡著,上林不希望他被吵醒。
披上外衣,隨手抓起閥門的木棍,出門,走過夾道,站在門後,低聲問:“誰呀?”
拍門的人頓住,上林提高音量又問:“是誰?”
外面的人靜了一下,回答:“殷夜遙。”
上林愣了,急忙開門。村裡沒安路燈,今晚陰天,月光不甚明亮,夾道里的燈又昏暗不清,可門外站著的人,分明是殷夜遙。
上林詫異,邁出一步,探頭四望:“你怎麼來的?其他人呢?”
華哥說,他如今年紀大了,逐漸參與到公司決策中,家族裡商場上都有人圖謀不軌,到哪兒都帶著好幾個保鏢。
路邊停著一輛車,殷夜遙看著她,近乎貪婪。
“沒有別人,只有我自己。”
雖情況不明,卻不好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就這樣站在門外,村裡的狗叫起來沒完,已經有幾戶人家亮燈,要起床看個究竟。上林忙讓他:“快進來。”
側身,露出握在手中的木棍,見殷夜遙低頭看,她尷尬:“呵呵,這不是,怕有壞人嘛……”
等他進來又忙著關門上鎖,他在前頭走了幾步,突然停住。上林站在他背後,被擋的嚴實,催促:“走啊,是這個方向沒錯。”
貴人多忘事,當年這院子他也沒少跑,雖然整修了,但格局並沒有動。
殷夜遙突然側身,露出前面的大半個夾道。李長生站在夾道另一頭,手上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錯愕的看著他們。
摸摸鼻子,真尷尬。又是棍子又是菜刀,我明明很好客,誰叫你大晚上的突然出現。
邊腹誹邊招呼:“那個啥,都別緊張。長生啊,快把菜刀放下。”這孩子光著膀子沒穿上衣,怕也是聽到動靜跑出來看。
“你也認識,李長生,我鄰居。”她怕殷夜遙忘記,介紹說。又對長生介紹:“殷夜遙,你們以前見過。”
長生頷首,很悶的嗯一聲,掉頭,回屋睡覺。
上林更尷尬:“還沒睡醒呢,呵呵……”熊孩子,跟誰學的半死不活的模樣,就算討厭別人擾他清夢,好歹也裝一下,哪能這樣對待客人。
到了屋裡坐下,似乎除了長生沒有其他人醒來。上林幫他倒了一杯水,問:“什麼時候到的C省?”
殷夜遙答:“今天早上。”
“來幹嗎?”
“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