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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恤輕薄的布料,勾勒出手指骨節分明的輪廓,遊移、抓握,為非作歹。

她感覺像是得了重感冒,呼吸不暢,頭暈腦脹,身體燒得厲害,分泌出一層薄薄的汗。

下一秒,就被他甩到床上。

床墊震盪,吱吱呀呀地響。

他單手掀掉t恤,抓住她屈起的腿,欺身而下,手掌向上滑動的細微摩擦聲響在耳畔。

暴雨將至,空氣中的土腥味越來越重。

飛蟻在尋找光源,蜘蛛在織它的網。

雲棲久急促地喘著氣,小臉因短暫的缺氧而發紅,心如擂鼓。

眼神有一瞬渙散,又重新聚焦在他臉上。

燈光明亮卻不刺眼,照著他硬朗帥氣的側臉,照著脖頸危險性感的文身,照著一滴順著他下頜流淌,搖搖欲墜的熱汗。

他的影覆蓋在她身上。

左手摁在她頭邊,把床單抓得發皺。

手臂繃出流暢的肌肉線條,青筋明顯。

他目光沉沉地睨著她,裡面燃著一團火,肆無忌憚地焚著,燒得她心頭滾燙。

「然後,被人吻醒了。」他說著,在她身上落下一個個吻,拉扯她身上僅著的t恤。

雲棲久傻呵呵地笑著,嗓音發顫:「好短。」

他的額抵著她,撥出的氣息與她相融,體溫相互熨帖,輕笑:「我這兒倒是有個長的。」

聲音被一道驚雷掩蓋,她聽得含含糊糊:「嗯?什麼?」

代替他回答的,是「嘩——」一聲,轟然降下的傾盆大雨。

勢不可擋,恣意狂亂地沖刷著這個安寧的鄉村。

悶熱暑氣四下逃竄,無處躲藏。

酒精融在血液裡,遊走過四肢百骸,麻痺神經,卻麻痺不了五感。

他的存在感太過強烈。

雙目鎖定她,呼吸纏著她,略帶金屬質感的低啞嗓音,在她耳邊說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

她主動又被動地感受著他的存在。

像是一隻盤旋海上的飛鳥,雙翼沾了雨夜的潮濕,沉沉地向下墜,即將被海水溺斃之際,又被撈起。

雷聲震耳,卻蓋不住脆弱床板吱吱嘎嘎的動靜。

她似是醒著的,又似是在昏昏沉沉地做著夢。

虛虛實實,早已分辨不清。

但她總覺得自己應該是清醒的。

酒精讓人困頓,可一旦熬過那個勁,便會精神抖擻,難以入眠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掛了淚水的長睫在燈下閃著水光。

直到睏倦,對他的滿腔愛意都還在身體裡洶湧。

中途似乎醒了幾次。

她記不清了。

真正恢復意識清醒過來,雨聲已經徹底消失,床頭燈也關了。

除了嗡嗡低鳴的空調和呼吸聲,室內聽不到多餘的聲響。

窗簾半開半合,可以看到遠處連綿不絕的黛色山巒。

夏日晝長,天亮得快,天際泛起一層朦朧白光。

煙味淺淺淡淡地飄動,循著夾煙的手看過去。

許蘇白光著膀子,大方露出八塊腹肌,坐在窗邊,後背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側目向外遠眺。

右手支在扶手上,指間香菸剛燃不久,尾端積著一小截灰。

他彈了下煙,含在嘴裡吸了一口,臉頰微陷。

忽而撩起眼瞼,往床上掃了眼。

渾身上下透著股饜足後的慵懶,但骨子裡的邪性好像更重了,放浪形骸,勾魂攝魄。

雲棲久靜靜呼吸,身上套著的t恤不是她洗完澡後穿的那件,而是原本穿在許蘇白身上的。

她腦子還有點亂,睡眠不足,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