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4頁

雲棲久點點頭。

「喝了多少?」

「兩杯。」

許蘇白詫異:「兩杯什麼?」

「哦,是兩口,」雲棲久說,「兩口西瓜汁。」

「……」許蘇白失笑,「兩口西瓜汁就能讓你氣色這麼好?」

雲棲久:「……」

她捧著自己的臉,是挺燙的。

「你喝醉了。」他下了判斷。

「沒有,我很清醒。」雲棲久正兒八經地說。

她很較真,指著身後的地板,「不信的話,我還能走直線給你看。」

許蘇白笑彎了眼,「那你走一個。」

雲棲久還真就轉過身去,挺胸抬頭,雙臂展開,沿著地磚挺直的縫隙,踩鋼絲般,戰戰兢兢往前走。

板正機械得像個機器人。

走了一兩米,她一個立定,向後轉,又折返回來,停在他面前,長睫撲閃,軟聲問他:「直不直?」

「直」許蘇白哄她,「比小蘇白都直。」

雲棲久吐槽:「你怎麼老裝嫩?我都不會叫自己小棲久的。」

許蘇白但笑不語。

雲棲久倚在窗戶邊,向外遠眺,人懶得像只昏昏欲睡的貓,腦子卻很活躍。

她初三就讀的荷宿二中,離她大姨家很近,步行也就幾分鐘。

那一年,她是走讀生,住在周雪家裡,沒少受她管教——

從儀容儀表、言行舉止,到她的學習、愛好、交際圈……

以前,雲棲久爸媽工作忙,鮮少會管她。

是以,她不習慣也不喜歡,突然被人這麼嚴格苛刻地管束著。

她哭過鬧過,叛逆期就是這麼被人激發出來的——儘管每次都是以她屈服妥協收尾。

直到現在,雲棲久都覺得自己還沒過叛逆期。

她壓抑且痛苦,卻無可奈何。

「許蘇白,」雲棲久擦掉眼淚,手逕自伸向他的褲兜,「我想吃糖。」

許蘇白左手捻著煙,右手還握著把打火機,見狀,眸色一暗,提醒她:「別動不動就把手伸進男人褲兜裡。」

「但裡面都是我的糖,你給我的。」雲棲久掏出一顆牛奶糖,撕開小包裝,把糖放進嘴裡。

「我兜裡,可不只有糖。」

「那還有什麼?」

許蘇白低頭點菸。

一簇火苗亮起,又熄滅。

他直視她濕漉漉的眼,薄唇啟開,籠著一團縹緲的煙:「慾望。」

雲棲久嚼著糖,思索一番,無果,便問他:「你要吃糖嗎?」

許蘇白:「不吃,太甜了,還粘牙。」

「哦。」那她就自己吃。

只是,不知怎的,糖越甜,心裡就越苦。

她一時沒控制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也不知在問誰:「是我還不夠乖嗎?」

許蘇白措手不及,也沒帶紙巾出來,抬手幫她擦眼淚,「你可比我乖多了。」

雲棲久越哭越兇,「我不能跟你比。」

「為什麼?」

「我只能跟好的比。」

「……」

「我乖,就要比那些乖的人更乖更聽話。」

聞言,許蘇白想罵一聲「傻逼」。

雲棲久哭得不能自已:「是我不夠乖,他們離婚後,才會誰都不想要我……所以,他們才要這麼管著我,我明明已經很努力照著他們說的去做了……」

許蘇白緘默,聽她語無倫次地說著。

良久,他嘆了口氣。

「雖然這樣有佔你便宜的嫌疑……」他攤開手,煙夾在右手指間,白煙被風吹得歪歪斜斜的,「但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