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捎上一罐牛奶,趕在七點半之前,抵達記者團筆試的教室。
來參加筆試的人,出奇的多,教室幾乎滿座。
她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向裡張望,食指一下一下地摳著牛奶罐的拉環,有點緊張。
「雲六三,我還以為,你會翹掉筆試呢。」
低沉男嗓冷不丁在她身後響起。
雲棲久被嚇了一大跳,肩膀聳起,驚愕地瞪圓了眼睛,循聲回頭看。
像只高度戒備的單純小鹿。
許蘇白穿著衛衣休閒褲,優哉遊哉地從樓上下來,雙手插兜,嘴裡叼著一根火光閃爍的香菸。
吊兒郎當,率性痞壞。
彷彿世間就沒什麼值得他牽掛的。
「我說了,我會來的。」雲棲久說這話時,有點心虛。
許蘇白邁著長腿,朝她走來,拿開煙,煙霧從微漲的薄唇逸出,氤氳了他冷峻的眉眼。
他將剩餘的半截煙掐滅,丟進垃圾桶裡,停駐在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頎長挺拔的身影,擋去她身前的部分光線,半個影子掛在她身上。
「需要我幫你開嗎?」他問,抬了下下巴,示意她手中的牛奶罐。
雲棲久反應慢了半拍。
許蘇白索性直接拿過來,「咔」一聲,開了牛奶罐的拉環。
「喏,」他把牛奶還她,開她玩笑,「還沒斷奶的雲六三寶寶。」
雲棲久面頰微熱,侷促地接住,道了聲「謝謝」,淺淺抿了一口。
牛奶一如既往的甜,如他所說,膩得慌。
許蘇白端詳著她,眸色深沉,箍著銜尾蛇戒指的食指,突然勾起她垂在身前的一綹頭髮。
烏髮與銀戒指交纏,模糊了界限。
雲棲久的神經和身體瞬間繃緊。
不懂他又想做什麼。
他捻了捻她的髮絲,聲線繾綣,「濕的。剛洗完澡過來的?」
雲棲久點頭。
許蘇白還在看她,鼻息若有似無地拂過她的發頂。
雲棲久渾身不對勁,囁囁嚅嚅地說:「快開考了,我要進教室了。」
「急什麼?我個監考的,都還沒進去。」
他一派悠然閒適的模樣,沒頭沒腦地問她:「你吃晚餐沒?」
「啊?」雲棲久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眼珠可疑地左右晃了個來回,忙不迭點頭。
許蘇白眯起眼,追問:「吃的什麼?」
雲棲久撒謊:「面。」
「筆試結束,你想去吃什麼?」
「面。」雲棲久不經大腦地吐出這個字,說完,她愣住了。
她怎麼又繞進了他的圈子?
「行,我知道有家麵館挺不錯的,筆試結束,我們去吃麵。」
許蘇白放下她微濕的長捲髮。
「你還沒吃嗎?」雲棲久反問。
許蘇白含糊地「嗯」了聲。
進教室前,他特地提醒她:「答題時,稍微認真點,你的那一份,我會單獨抽出來看的。」
「為什麼?」
「不然,」許蘇白回頭瞟她一眼,壓低音量,故作神秘,「我怎麼給你開後門?」
雲棲久瞳孔一震,怦然心動,久久不能回神。
等到清醒過來,她手裡拿著一份試卷。
求學多年,讓她形成一看到試題,大腦就飛速執行的條件反射。
人還是蒙的,但手已經拿起筆,在空白處寫下答案了。
這套題對於新聞專業的學生而言,並不難。
她暢達自如地填上答案,檢查一遍,沒看出有什麼問題,起身去交卷。
這場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