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女生擁上前找他,他面色一沉,也不理會,逕自上樓。
在經過雲棲久她們那桌時,餘燈鄙夷地對他說:「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愛炫技呢?」
許蘇白掀起她衛衣的帽子一蓋,酷酷地撂下一句:「不炫學來幹嘛?」
他說這話時,睨了眼雲棲久。
雲棲久沒抬頭,低著頭玩手機。
一截雪白的脖頸露在外面。
許蘇白回到原位坐下,半側著身,伸出一根手指,惡劣地蹭了下她的後頸。
雲棲久剛從班級群裡,存下許蘇白剛剛表演的影片。
冷不防被他一鬧,嚇得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
「你幹嘛!」她怒目圓睜,聲音細軟,聽著不像在發火,更像在撒嬌。
許蘇白無視她的惱怒,厚著臉皮,笑問:「我剛剛唱的好不好聽?」
「……」雲棲久的怒火被他一盆冷水澆滅,如實道,「好聽。」
他說:「你覺得好聽就行。」
這晚過後,許蘇白吉他彈唱的影片,被大傳特傳,可以說是火出圈了。
不僅是他們學校,就連外校的人,都不嫌麻煩地找過來,就想看看傳說中的許蘇白。
所有人都說:「不怕浪子耍流氓,就怕浪子唱情歌。」
雲棲久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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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一過,元旦接踵而來。
荷宿大學元旦文藝匯演那晚,街舞社的表演很順利。
雲棲久因甜辣的造型,和炫酷有張力的舞姿,小火了一把。
元旦三天假,雲棲久仍然留在宿舍裡。
周晴給她打了通電話,問她什麼時候放寒假回家。
雲棲久不想回她所說的那個「家」。
她回想自己以往的節假日都是怎麼度過的,驀然發現,自己好像失憶了般,記不大清了。
她沒有外公外婆。
爺爺奶奶都重男輕女,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她爸再婚後,生下的小弟弟身上。
周雪家姑且不提,她繼父那一家人也不是很待見她。
有人說,女人結婚後,是沒有家的。
可她現在就覺得,自己居無定所,無依無靠。
臨近期末,社團和學生組織都已停止了所有活動。
雲棲久一邊忙著複習,一邊忙著找寒假兼職。
她迫切需要一個去處。
瞭解到雲棲久的窘境,徐婭人很好,跟她說:
「我有個表哥,是開教育機構的,最近在招人。畢竟是寒假,薪資待遇都不錯,要不,你寒假跟我一起回去?你可以住我家,跟我睡一個房間。」
聽到這兒,餘燈把筆一扔,說:
「跟你睡一個房間多不方便,我家客房還挺多的,雲棲久,要不你來我這兒?平面模特瞭解一下,能賺的也不少。」
關於模特這一塊,還是某次臥談會,餘燈提了,她們才知道——
餘燈她媽媽是個一線超模,前幾年創辦了兩個潮流品牌,開了挺多家店,生意火爆。
餘燈偶爾會被叫去拍攝照片。
雲棲久在兩人間躊躇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徐婭。
徐婭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她,「太好了,終於有人陪我一起去兼職了!」
雲棲久把這決定,編輯成一條簡訊,發給周晴。
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周晴的電話轟炸。
她不想接電話,被鬧得煩躁了,時不時關一次機。
週五傍晚,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教室。
雲棲久溫溫吞吞地收拾東西,背上包,走出去。
冬天天黑得早,這會兒,落日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