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馬亂中,她聽到許蘇白語帶笑意,用低沉磁性的嗓音,悠然道:
「愛麗絲因好奇而追趕白兔先生,跳進了兔子洞裡……」
什麼兔子洞?
雲棲久覺得他莫名其妙。
但是,許蘇白這人,從來都跟一團謎似的,旁人壓根猜不准他的心思。
雲棲久從另一側的樓梯下去,氣喘吁吁地跑出了教學樓,才勉強回了神。
她看了眼手機。
周晴已經結束通話電話了。
她也沒有回撥的打算。
雲棲久緩了一陣,去食堂吃了晚餐,回到宿舍。
他們學校的住宿條件很不錯。
四人間,有空調和風扇,滑開一扇玻璃推拉門,外面是一個扇形大陽臺,附帶一間浴室,和一間廁所。
雲棲久住在靠近玻璃推拉門的2號床。
住在她對面的3號床女生,現在在收拾行李。
據說是上了幾天新聞專業的課後,發現還是想學會計專業,於是提交申請,換了專業。
就在明天,她會搬離宿舍,換另一個女生住進來。
這一晚,雲棲久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霞光滿天。
她站在樓梯上,目光觸及臺階上相交的兩道影子,緩緩抬頭。
然後,她看到許蘇白站在樓梯夾層,低頭與一個女人接吻。
那女人察覺到有人闖入,猛然看過來,視線與她交匯。
雲棲久驀然看清了她的臉。
竟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雲棲久從夢中驚醒
因為這個夢,她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早上的課程結束後,她遵照學姐的指示,去辦公室開會,遞交助學貸款所需的資料。
處理完助學貸款的事,她走出辦公室。
離架空層還差幾米,就聽到了激烈動感的音樂。
她循聲看過去,幾個女生對著一面貼滿鏡子的牆,練習爵士舞。
一舉一動充滿爆發力,颯爽又不失性感。
雲棲久饒有興致地站在一旁觀看,小腦袋隨著音樂的起伏,微微晃動。
歌曲才播放到一半,鏡子中,突然多出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
她愣住。
許蘇白隨意地拎著本書,穿過正在跳舞的幾個女生,往她這邊走來。
不會是要找她算帳吧?
雲棲久的臉色有些發青。
可是,她昨天也不是故意壞他好事的啊!
雲棲久慌張失措,乾脆一轉身,面向牆壁,雙手捂臉。
身後掠過了一道細微的風,她透過指縫,看到許蘇白從她身側走過。
就在她以為許蘇白終於要離開時,他腳步一頓,向左轉了90°,上半身向側邊一歪,那張帥臉正對她。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雲棲久的心咯噔一跳,一時半會兒間,沒想好該怎麼回應他。
腦子一抽,緊張地背過身去,「沒有,沒見過!」
「是麼?」許蘇白挑了挑眉,跨了一步,再次繞到她跟前,歪頭看她,眼睛似能洞悉一切。
「那個『臥槽,許蘇白』,」他拖長了腔調,語氣值得玩味,「是你麼?」
雲棲久一噎,氣差點喘不上來。
許蘇白說那句話的感覺,跟徐婭完全不一樣。
他的語氣輕柔繾綣,愣是把徐婭咋咋呼呼的一聲驚叫,變成了引人浮想聯翩的情調。
「我不是『臥』……」雲棲久欲言又止,被他惹出了幾分惱意,可她臉皮薄,拿他無可奈何。
許蘇白還在逗她玩,笑容燦爛,心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