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蘇白悠然自得地挨著雲棲久落座,原本寬闊的空間,因他的到來,而顯得侷促逼仄。
他身上的清冽氣息,絲絲縷縷地飄過來,混著點不太明顯的辛辣煙味。
雲棲久頓覺渾身不自在,嫩白小手緊攥著裙擺,蹭掉了掌心的汗。
她今天穿的是件白色方領泡泡袖連衣裙,裙擺及膝。
許蘇白那雙長腿屈在桌子底下,褲腿在無意間,蹭到了她的小腿。
有點癢,似乎還透著他的體溫。
雲棲久呼吸一滯,不動聲色地挪了下腳。
許蘇白許是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也悄無聲息地縮了下腿。
徐婭其實對他們這三人還挺好奇的,即使她沒說出來,但餘燈也窺出了她眼中的探究。
餘燈抿了口茶水,乾脆給雙方做個正兒八經的介紹:
「我來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的髮小,這位叫喬陸,這位叫許蘇白,他倆都是機械工程專業。
「我當初就是被他們坑去機械工程的,可事實證明,在高數面前,所有感情都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聞言,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徐婭問喬陸:「你是哪個?」
餘燈:「死路一條的路。」
喬陸一聽,一腳踢過去,「去你的,餘燈,別以為今兒是你請客,我就不打你。」
隨即,他嚴肅正經地跟徐婭和雲棲久解釋:「是陸地的陸。」
徐婭跟雲棲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餘燈抬了抬下頜,示意許蘇白,問她們:「你們怎麼不問許蘇白是哪個xu&039;su&039;bai?」
徐婭:「他太有名了,用不著問。」
許蘇白喝了口茶,輕飄飄地插了一嘴:「我還真不知道,原來我這麼出名……我剛過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你倆在聊我?」
「呃……」徐婭啞口無言。
許蘇白瞥向身邊乖巧寡言的雲棲久,揶揄道:「說說唄,聊我什麼了?」
雲棲久不吭聲。
許蘇白放下茶杯,懶散地靠著椅背,身子側向雲棲久的方向,眸色深深,似在打量她的側臉,輕聲說:
「不會又是,我……許蘇白,吧?」
中間那個字,他音量太低,就算是離他最近的雲棲久,也聽不真切。
他越是這樣,雲棲久越是難以忽略那個字,欲蓋彌彰,臊得人心慌,體溫都比平時高了一些。
在場的所有人裡,除了雲棲久,都不曉得他話裡的意思。
莫名的,雲棲久有一種,她和許蘇白之間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的感覺。
很親密。
她做了個深呼吸,這才說:
「聽說有人冒名頂替你,在網上跟兩個女生談戀愛,最後翻船了。」
「是麼?」許蘇白懶聲懶調地說著,「這麼說的話,誰是渣男呢?是許蘇白,還是『許蘇白』?」
後面那個「許蘇白」,他刻意咬了重音,指的是假冒他的人。
「……」雲棲久恍然明白了許蘇白的意圖。
他不愧是天蠍座的,的確很記仇。
雲棲久誠懇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在什麼都不瞭解的情況下,就把你當作渣男。」
許蘇白盯了她兩秒,笑了:「我不是說過麼,跟人說話時,得看著對方的眼睛。」
雲棲久咬了咬下唇,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燈光從天花板灑下,透過他濃黑的長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層陰影,顯得他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似是在調整坐姿,舒展了一下左腿,膝蓋不經意蹭到了她的膝蓋。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這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