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些, 更讓她介懷的是,這女生怎麼可以擅自接聽許蘇白的電話?
女生噼裡啪啦說了一通後, 就氣急敗壞地結束通話電話。
雲棲久脾氣也上來了,冷笑了聲, 把手機往身後的沙發一扔,盤腿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用遙控器調到體育頻道,揭開外賣盒的蓋子, 撕開一次性餐具,用勺子和筷子配合著,拌勻韓式拌飯。
自從發生盛卓那件事後,她患上了暈血癥,一見到血,就噁心頭暈,心悸乏力。
此外,見過太多支離破碎的屍體,她也不太想接觸到生肉,聞到生肉的氣味,看到流出的血水,都讓她覺得難受。
她在張醫生那兒進行脫敏治療,循序漸進地接觸她所畏懼的東西,可一旦離開張醫生的視線,她還是會下意識地避開血液和生肉。
所以,她現在要麼自己做些素食,要麼出去吃或者叫外賣。
這頓拌飯吃了沒兩口,躺在沙發的手機開始震動,鈴聲一陣陣地響。
她拿起手機一看,是許蘇白打來的,調低了電視音量,接通。
許蘇白一開口就問:「怎麼了?」
語速偏快,但他的情緒是穩定的,無形中能給人以安全感。
雲棲久拿著勺子,拌著拌飯,說話慢騰騰的,賣了個關子:「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個?」
許蘇白聽她這調調,赫然鬆了口氣,順著她的話說:「先聽好訊息吧。」
她不疾不徐地吃著飯,嚥下去後,說:「你以後不能隨便約我吃飯了,就算是預約,也未必能約得到我。」
「這算什麼好訊息。」他輕笑了聲,「雲六三,就算是不滿我吃你軟飯,你也用不著這樣吧?」
她淡淡道:「嗯,用得著。」
他吃的軟飯都好貴的,對於她一個工薪階層而言,壓力太大了。
許蘇白被氣笑了:「為什麼?」
雲棲久還在吃著晚餐,吊足了他的胃口,「因為壞訊息是,我要復工了,得回社裡繼續當社畜。」
手機那邊隱約響起汽車喇叭聲,雲棲久猜測他在車上。
「這麼快?」他的口吻聽著略顯惆悵。
「這假期已經很長了,再不復工,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連著婚產假都給休了。」
說著,她的食指輕輕扣了下手機殼,看著一名選手自跳臺躍起,墜入水中。
零水花,全場歡呼。
她眯起眼,「就這樣吧,不打擾你開車了,路上注意安全。」
「我沒開車。」許蘇白說,「車是喬陸的,他在開著。」
雲棲久有點意外。
「當哥哥的談戀愛了,得請人吃飯。」許蘇白懶散道。
「對呀對呀!」剛剛那道女聲又歡快地響起。
許蘇白拿開手機,冷冷地命令她:「閉嘴。」
那女生委屈巴巴地嗚咽一聲,還真就沒說話了。
外賣吃了不到一半,雲棲久感覺胃有點難受,放下勺子,不再吃了。
手機開了擴音,被她放在旁邊,她動手收拾外賣盒。
許蘇白問:「你吃了嗎?」
「剛吃飽。」
「吃的什麼?」
「飯。」
許蘇白的嗓音柔和了些:「等回去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
「你心情似乎不太好。」他把話挑明瞭說,「因為喬樂安?」
喬樂安,是那個女生的名字嗎?
她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雲棲久給外賣盒外的塑膠袋打結,丟進垃圾桶裡。
許蘇白沒聽到她的回答,開了擴音,不耐地對另一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