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說:「我可真是個大慈善家。」
還腆著臉問她:「你覺得呢?」
「……」雲棲久正兒八經地回,「我覺得你是挺虧的。」
他悶聲笑,胸腔微微震動,肩膀輕抖。
漸漸鬆開了對她的鉗制,雙手往褲兜裡一插,酷酷地說:「算了,我不跟你個醉鬼追究責任了。」
多麼寬宏大量。
雲棲久感動得差點要謝主隆恩了。
他轉身往外走,「去吃一頓『早午茶』吧,等沒那麼曬了,帶你玩點刺激的。」
「嘭!」許蘇白前腳剛走,後腳雲棲久就關上了門。
見過再多的大場面又如何?
玩情調,她遠遠不及他。
就剛剛那一會兒功夫,她腿腳都軟了。
她背靠著門,身體慢慢往下滑。
緩了一陣,起身,去洗手間,換條乾爽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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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白所謂的「刺激」,就是在被餘暉染成瑰艷橘紅色的汪洋大海上,載著她開摩托艇。
這不是她第一次坐他的摩托艇了。
許蘇白開這玩意時,就跟脫韁野馬似的,沖得又快又急。
每次坐在他後面,她都會緊張到失聲尖叫,全程抱緊他的腰身,死死地粘附在他身上。
浪花飛濺,腎上腺素狂飆。
許蘇白耍到興頭上,要不是還載著一個她,雲棲久毫不懷疑他會加足油門,多炫幾個技。
她嗓子都快喊啞了,許蘇白終於降下速度,恢復平穩。
她趴在他背上,放空了一會兒。
可能是把這些年積攢的負面情緒給喊出來了,她現在感覺心境出奇恬靜淡然。
海面相對平靜,只泛起些微波瀾。
她眼看著遠方紅澄澄的落日,一點一點沒入海的盡頭。
忽然問他:「許蘇白,我們現在在哪兒?這艘遊艇,又會開到哪兒去?」
許蘇白抓著她搭在他腰上的手,捏了捏,漫不經心地答:「不知道啊,反正,不論去到哪裡,我都會把你安全送回去的。」
於是,雲棲久想起明晚他們就該結束這趟遊艇之旅了。
唉,還沒到明天,她現在就有點難過了呢。
回到遊艇上沖了個澡,她收到了徐婭發的訊息。
婭婭:【久久,我有個朋友是做自媒體的,主打內容是真實故事,全網粉絲貌似有上百萬人吧。那個朋友聽說你是戰地記者,所以對你很感興趣,想採訪一下你。】
婭婭:【她給出的價格挺高的,如果你也感興趣的話,我把她的名片推給你,你可以聯絡一下她。】
雲棲久沒把話說死,不置可否地回了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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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許蘇白心血來潮,說是要海釣。
雲棲久杵在甲板上,扶著圍欄,看他支起釣竿,搬了張躺椅,一手枕在腦後,一手玩手機,懶洋洋地半躺在那兒。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他優哉遊哉的中老年生活。
今晚的風有點大。
雲棲久隨手盤了個丸子頭,拿著手機往沙發那邊走去。
正要坐在自己常坐的位子上,路過茶几時多看了一眼。
沒再見到昨晚那種包裝花花綠綠的雞尾酒了。
「酒都沒了嗎?」她隨口問了一句。
許蘇白拿下手機,眸光往她那兒掃去,「全都撤了。」
「全?都?」她有些愣。
「嗯。」許蘇白哼哼,繼續看手機,敲著按鍵,回復他人訊息。
話卻是對她說的,「怕你酒後,我失身。」
「……」她真沒這麼彪悍,也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