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蘇白直覺自己曾錯過了什麼,心臟陡然掉了一拍,「什麼林蔭道?」
雲棲久感慨完,身體往後一仰,靠著椅背,側首看他。
他蹙著眉,靜待她的回答,很有耐心。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
影片中,男女主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下,聊起了這些年的遭遇。
兩人捨不得把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手擺在桌面上,彼此握得很緊,很有惺惺相惜的意思。
雲棲久悄然攥拳,指甲掐著冒汗的手心,頂著他急切的目光,強作鎮定地說:
「那家名叫『walker』的咖啡館還開著嗎?我記得,他家的黑森林蛋糕和咖啡,味道挺不錯的……不知道,你在那裡待了那麼多年,有沒有去嘗過。」
她話音剛落,「嘭」一聲,影片中,男女主甩了上酒店的房門,火急火燎地相擁接吻。
現實裡,男人的清冽氣息猛然灌入雲棲久的口鼻,她錯愕地瞪著眼,唇瓣被他的唇封住。
一滴眼淚悄然從眼角滑下,濡濕了她的耳廓。
許蘇白站在她身前,俯身,一手撐著椅背,一手伸到她的腦後,緊扣她的後腦勺,不讓她躲,唇與唇廝磨,舌與舌交纏。
迫不及待,兇狠猛烈。
恨不得把所有情緒,都一股腦地揉碎在這個吻裡,倉皇急促地吞嚥下去。
電影中的男女主窸窸窣窣地撕扯著衣服,磕磕碰碰,撞翻了桌櫃上的東西。
乾柴烈火。
整間影音室,都迴蕩著曖昧的動靜,令人血脈僨張,臉紅心跳。
雲棲久已然分辨不出,這緊促又清晰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是誰的。
環境是昏暗的,距離是親密的,關係是闇昧不明的。
音樂往上推至鼓點強烈的副歌部分,空氣噼裡啪啦地擦蹭出火花。
她陷在鬆軟的沙發裡,雙臂搭在他肩上。
指甲沒來得及修剪,長得稍微長了點,剮蹭著他後頸的肌膚,不小心劃出兩道破皮的紅痕。
疼痛喚醒了他的意識,許蘇白驟然停下這個吻,眼尾微紅,雙眸映出她清純昳麗的面容
,燒著一團火。
雲棲久凌亂又狼狽,眼含秋波,紅唇微張,貝齒微露,細細地喘氣:「不繼續嗎?」
第67章 不想放你回去。
如果時光能回溯, 她一定不會問他,要不要繼續。
明知許蘇白是個很會順著杆子往下爬的人,明知他是個秉持「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原則的人。
她這話一說, 明晃晃就是引誘他,把所有的情愫與悔憾報復在她身上。
時間從下午轉到傍晚,不多時,暮色四合, 星光閃爍。
電影早已結束, 無人在意。
密閉的影音室裡,不可言喻的曖昧氣息還未散去。
雲棲久軟綿綿地癱在沙發上, 衣服斜斜歪歪地掛在汗涔涔的身上, 幾縷髮絲被汗水浸濕,貼著泛紅的肌膚,有點癢。
呼吸尚未平穩, 她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咔嚓——」打火機燃起一豆火苗,搖搖曳曳。
雲棲久垂下眼瞼, 朝那隻印有蛇纏玫瑰圖案的打火機看去。
許蘇白饜足又懶倦地坐在地毯上,打著赤膊,後背靠著沙發, 一條腿向外伸,一條腿屈起。
打著火後, 他把打火機抄進褲兜裡,銜在唇間的香菸逸出煙霧, 模糊了他的眉眼。
「好自私啊。」雲棲久懶洋洋地說了句。
「嗯?」他拿開煙,夾煙的手搭在膝上,頭向她那側偏了些角度。
她彎曲膝蓋,頂了下他的肩膀, 「怎麼我就沒有事後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