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久一口否決:「不洗!」
「那我不走了。」
許蘇白翹起二郎腿,妥妥的大爺做派,就算她站在他身前,比他高得多,他的氣勢也壓了她一截。
「我現在暈得厲害,害怕家沒回成,在路上被人非禮了。」
雲棲久嘴角抽了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前兩年,她看過一則新聞,道是一酒醉女子在路邊撲倒了一個男人。
就許蘇白這姿色來說,他的確有點危險。
許蘇白看她在猶豫,添油加醋:「就算沒被人非禮,要是被人綁架了,怎麼辦?你贖我嗎?」
「贖不起。」雲棲久上前拽他胳膊,「我開車,把你安全送到家,行了吧?」
他順勢擒住她的手臂,把她往身前一拉。
雲棲久重心不穩,徑直壓向他,沒被他抓住的手胡亂扒拉,掌心擦著椅背下滑至底部,勉強撐住了身體。
她被嚇得不輕,臉色有點發白,又驚又怕地沖他大吼:「許蘇白!你幹嘛呀!」
一抬頭,正巧對上許蘇白烏黑漆亮的眼,眼下的臥蠶鼓起淺淺一層,帶著笑意。
饒是想再接著罵他,被他這麼看著,雲棲久莫名罵不出來了,只得好聲好氣地哄著:「你乖一點,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許蘇白不說好還是不好,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看得她臉紅心跳。
他的呼吸粗緩地在她面前勻開,良久,他抬起另一隻手,解開襯衫紐扣,緩緩道:「我覺得好熱啊。」
他的襯衫紐扣本就開了前兩顆,再解下去,小半個胸膛都露出來了。
雲棲久瞳孔不自覺地放大了點,勉強站穩了,仍弓著身,迅疾攏緊他的衣襟,「去你車上,開空調就不熱了。」
許蘇白抬了抬下巴,指向斜前方的空調,「我就要吹這裡的空調。」
雲棲久無奈又無力,左手還抓著他的衣領。
十秒鐘後,她忽地用力攥緊,白皙的小手繃出經脈的形狀,眼瞼一抬,黑眼珠沉沉地凝睇他,閃耀著沉靜的光芒。
「許蘇白,」憋了這麼久,有些話就跟潛在地底暗湧的熔漿一般,蓄足氣勢,只待剎那間迸發,「你的回答決定了你能不能在我這裡過夜。」
他挑起眉,似乎來了興致,「嗯?」
雲棲久做了個深呼吸,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晰又緩慢,深怕他聽不清:「我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床也上過了……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嗯……」許蘇白沒即刻回答她,手抵著下巴,深思沉吟,一點一點消磨她的耐心,壞得要死。
等待答案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的沉默中,變得無比漫長和煎熬。
雲棲久抿緊唇瓣,冷凝著一張臉,把他的襯衫揪得凌亂,大腦在回顧那些年,他教給她的那些打架技巧和防身術。
「我們是……」
他總算開口了,拖長了腔調,發出的每個音節都磋磨著她的心臟,癢得要命,還帶著些火燎般的疼。
「我這肥水不能流外人田的關係,」他沒臉沒皮地笑著,「這輩子註定只能澆灌給你這片沃土了。」
「轟——」
火山爆發。
雲棲久一拳挾裹著風聲直直地往他臉上揍。
許蘇白條件反射地偏頭閃躲,抬手鉗制住她的手腕,正要往下折,猛地清醒過來,堪堪停下手上的動作。
雲棲久眼眶猩紅,緊緊咬著牙,氣得全身細細戰慄。
許蘇白鬆開她的手,舉起雙手投降,忙道:「對不起,我酒喝多了,有點犯渾。」
她默不作聲,指甲掐得掌心刺痛。
許蘇白坐直了,仰著頭,目光誠懇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