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蘇白喝得夠多了。
雲棲久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拿走他端著的酒杯, 擱在茶几上,略帶歉意地跟其他人說:「他喝多了, 我送他回去。」
說著,她拉起許蘇白的胳膊, 搭在肩上,想要把他扛起來。
許蘇白一身酒氣,臉色卻如常,看不太出醉態。
然, 試圖架起他的雲棲久,可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他的重量,他那一身腱子肉,真的是又硬又沉。
見她佝僂腰背,怎麼也扛不起許蘇白,旁邊一個男人起身上前,想要幫忙。
他的手還沒碰到許蘇白,許蘇白忽然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身體歪歪斜斜的,靠在雲棲久身上。
「你們慢慢玩,帳記我頭上。」說罷,許蘇白轉身,手臂勾著雲棲久的脖子往外走,腳下步伐略顯凌亂,卻不失穩當。
走出酒吧,找著車,許蘇白把車鑰匙交給她,「你開車吧。」
雲棲久接住鑰匙,兩人一同上車。
她傾身幫許蘇白系安全帶,他突然叫住她:「你穿的是高跟鞋。」
安全帶拉到一半,雲棲久倏地停下動作。
「真擔心我沒死於酒駕,反而死在你的高跟鞋下。」
「……」雲棲久鬆開安全帶,去拿手機,「那我叫個代駕,送你回去?」
「不要。」許蘇白一票否決掉她的提議,「這車就兩座,代駕送我回去了,你怎麼辦?」
「我叫車。」
「大晚上的,不安全。」
雲棲久妥協:「那我叫一輛車,我們一起回我家,等你清醒了,再過來取車。」
許蘇白還是不依:「可我想單獨跟你在一起。」
她看著他,無奈道:「那現在是要怎樣?」
許蘇白扭頭看車窗。
這個時間點,店鋪幾乎全打烊了。
他抬了抬下巴,指向不遠處還亮著燈的24小時便利店,「去看看。」
兩人上車還不到三分鐘,就下了車,去便利店。
便利店裡賣的大多是拖鞋。
穿拖鞋開車的安全係數,不比她的高跟鞋大多少。
雲棲久不抱希望,往手機裡輸入地址,想叫網約車。
許蘇白卻神奇地從一堆拖鞋裡,翻出了一雙洞洞鞋,叫她拿上。
然後,他開啟冰箱,拿了一瓶蘇打水,一併結帳。
再次回到車上,雲棲久換上洞洞鞋,提起鞋後跟帶,調整好座椅和後視鏡,繫好安全帶,開車上路。
許蘇白老神在在地坐在副駕上,開啟車篷透氣,淡淡道:「以後,你放雙平底鞋在我車上。」
這話細聽之下,還挺有意思。若是有人上了他的車,看到一雙女鞋,有點腦子的,都該知道這車有女主人了。
雲棲久回了個「好」字。
她開車追求平穩,車速不快。
此時惴惴不安地等著許蘇白開口,速度更慢了。
路程走了三分之一,許蘇白喝著蘇打水,還在保持沉默。
夜風偏冷,雲棲久手腳都是涼的,肌膚冒出了雞皮疙瘩。
她抓緊方向盤,忐忑道:「許蘇白,我知道你還在氣我跟顧凱安相親的事。」
許蘇白喝完最後一口水,擰上瓶蓋。
車子經過垃圾桶,他眼疾手快地把空瓶丟進垃圾桶裡,瓶子「哐當哐當」地撞著垃圾桶。
他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說:
「我跟顧凱安的關係一般,關於我們的事,他不太瞭解,所以,他才會跟你相親。雖然他令我心裡不舒服,但我不至於太刁難他。」
雲棲久認真聽他說話。
既然顧凱安只是讓他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