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挺受歡迎的,不少人跟她搭訕。」
「是麼?」許蘇白靠進黑色皮質沙發裡,側首看向雲棲久所在的方向,深邃漆黑的眼,攏聚著亮光。
對他的注視,雲棲久渾然不知。
她跟那兩個小姐妹,肆無忌憚地笑著,蹦著,在喧鬧中掙脫了束縛,無所顧忌地釋放自己。
她有一頭烏黑濃密的長捲髮,和一身白膩如薄胎瓷的肌膚。
笑起來,眉眼彎彎,眼中有他嚮往的星辰大海。
身材曲線曼妙,纖穠合度,雙臂高舉時,衛衣向上縮起一截,微微露出一點纖細柳腰。
腰間那一小片晃人眼球的白,輕而易舉勾動每個男人浮躁的慾望。
她是吸引人的。
不僅僅是因為出色的皮相,還有過往經歷帶給她的思想上的感悟與升華,以及她在摸爬滾打中,磨練出的與眾不同的氣質。
光影交匯,迷迷蕩蕩。
他恍惚忘了自己當初是因什麼契機而愛上她。
只知道在這一刻,他瘋狂心動。
「她很美,對吧?」許蘇白說,帶了幾分引以為豪的炫耀成分在裡面。
他用的是「美」,而不是粗淺的「漂亮」。
杯中的酒被他一飲而盡,只剩冰塊反射點點光芒。
酒杯附著的寒氣,在他指尖凝成一顆顆小水珠。
在這喧囂浮華中,那個男人,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許蘇白的聲音,仿若一束光,劈開了漫無邊際的混濁晦暗。
他說:「需要管束的,是不懷好意,而不是美麗。」
雲棲久蹦累了,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她們三人回到卡座。
雲棲久一坐下,就找水喝。
許蘇白給她遞果汁,拿紙巾幫她擦汗,又給她披上外套,怕她感冒。
雲棲久的氣還沒喘順,胸口起起伏伏,喉嚨幹得不行,猛灌了一口果汁。
不小心灌得狠了,被嗆了一下,幾滴果汁好巧不巧掉到許蘇白的胳膊上。
她邊咳嗽,邊連連道歉。
「沒事。」許蘇白毫不在意。
雲棲久拿紙巾要幫他擦,在看到他右手臂的剎那,動作頓住了。
許蘇白今晚一直沒捋起過袖子,也就剛剛喝酒,身體發熱了,他才把袖口卷至手肘,露出小臂。
昏暗中,可能看不太清。
但云棲久離他近,聚精會神,能把他小臂上的文身,看得一清二楚。
她沒想到,許蘇白竟然真把「已有家室,勿擾」這六個字,文在了身上。
此外,還有不少其他字元,各式各樣的,組成一條花臂。
他應該是今天去文身的,刺青周邊看著還有一點點泛紅。
她看到了一串英文字元,大意是「離我遠點,我很愛我老婆」。
至於其他的,她看不懂。
估計都是同一個意思。
不過,她看懂了一個牙印——那是他今早鬧她,硬要她咬上去的。
雲棲久艱澀地咽著唾沫,心湖激盪,難以平息,憂心忡忡地問他:「疼不疼?」
「疼。」他撂下一個字。
她呼呼地吹了吹他的胳膊,好像這樣,他就能不疼了般。
許蘇白啞然失笑。
喬樂安離他們不遠,眼尖地看到了許蘇白的花臂,咋咋呼呼地湊過來,瞪大眼睛觀察他的文身,恨不得打個光,再拿個放大鏡。
「蘇白哥,你這也太……」喬樂安搜腸刮肚,奈何詞窮,竟找不出合適的詞彙來形容。
「這是什麼?」喬樂安問。
許蘇白的胳膊還被雲棲久抓著,她聽喬樂安這麼問,便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