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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信緩緩進門,老先生見他走來便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喚了他一聲“衛公”,然後退讓一側。
如今的獨孤信雖已五十多歲,甚至多了些白髮,卻依然不失俊雅風流。
獨孤信伸手撫摸小女兒的頭,看見眼前的少女已出落得如花似玉,嘴角漸漸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伽羅長大了,為父也該為女兒挑選一位好夫婿。”
獨孤伽羅眨了兩下眼睛,一臉不解地看著父親,沒有說話。
才過片刻,又聽見獨孤信說:“隨國公普六茹忠長子普六茹堅,年十七,只比你大三歲,無論家室還是門第,倒是正與你般配。雖然普六茹堅現在還沒有什麼功績,不過我見他儀表不凡,老成持重,將來必定是個大貴之人。”
父親獨孤信經常在她面前提起楊堅,並對他讚賞有加,因此對於楊堅這個人,她不會感到陌生。
獨孤伽羅最終依從父言,嫁與楊堅為妻。新婚當夜,楊堅坐在她身側,獨孤伽羅凝視他半晌,只見他雙目炯炯,貌相非常,確實如父親所言,當真儀表不凡。
“你就是普六茹那羅延(楊堅小名)?”獨孤伽羅看著他,微微一笑,“平日常聽父親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自掀起蓋頭開始,楊堅就沒有對她說過一個字,只痴痴地凝視著她;見他這神情,獨孤伽羅的臉瞬時變得透紅,緩緩將頭低下,面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楊堅自知失態,便垂下雙眸,也尷尬地笑了笑,“早就聽說衛國公曾是出了名的璧人,沒想到他的女兒容貌也這般出眾,是個傾國傾城的佳人。”
獨孤伽羅低眸淺笑,“夫君,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楊堅一臉不解,也不言語,只靜靜地聽她說:“將來,你只能有我一個妻子,不能與其他女人生有子嗣。”
她的意思便是說,以後他的所有兒女,都必須是獨孤伽羅與楊堅的孩子,不能讓其他女子懷有丈夫的骨肉。
楊堅沒想到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姑娘,竟能說出這種話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見他良久不語,獨孤伽羅接著開口道:“答應我!”
楊堅愣了半晌,方才淡淡笑道:“好,我答應你。”
“你發誓?”她又問。
“我發誓。”他毫不猶豫地、堅定地回答。
周王宇文覺在位期間,一直是宇文護攝政。衛國公獨孤信等元勳大臣不滿宇文護專權,便想謀害他。其中有一位官員趙貴密謀想要殺害宇文護,當時獨孤信雖然勸阻他,但此事很快被宇文盛告發,導致趙貴被誅,獨孤信因此而受到牽連,被免官。
宇文護雖欲將獨孤信殺害,只因他頗有名望,不好在眾人面前誅除,故逼其自盡。最終獨孤信死於家中,時年五十五。
不僅老臣對宇文護專權不滿,甚至宇文覺也對他十分反感。
兩位大臣李植與孫恆想聯合乙弗鳳、賀拔提等人要清君側,於是密請宇文覺除害宇文護,宇文覺聽畢應許。
事敗後,宇文覺被逼遜位,貶為略陽公,將其幽禁於舊宅。
一個多月後,晉公宇文護弒殺略陽公宇文覺,並廢黜王后元氏,令她削髮為尼。未幾,寧都公宇文毓從岐州來至長安,即天王位。
作者有話要說:
☆、青梅竹馬
早上還聽見窗外潺潺的雨聲,到了夜晚上空就出現了一輪明月,澄澈得彷彿經歷了一次風雨的洗禮。
一道蟾光入室,使昏暗的大殿裡添了一絲微光。
這個時間雖然很多人都進入了夢鄉,但李祖娥與李昌儀二人卻還未入睡。
整個殿內只有她們兩人,李祖娥沒有言語,只定定地看著李昌儀不安的臉。想必,李祖娥是有話要對她講,李昌儀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