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糕了。

這樣的選擇真的太糟糕了。

但是，原紗千春也知道，如果未來戈薇能做出那樣的決定，必定是得到了日暮阿姨的同意，因為戈薇不是那樣能夠在所有人的反對下離開的人。

原紗千春本來是想勸服戈薇的，但是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勸服不了她。日暮阿姨知道戈薇的幸福在那個犬夜叉手中，所以她願意承受自己的女兒永遠離開自己的痛苦，願意給予她所有的自由，那麼，她比起日暮阿姨來說又如何呢？她不想讓戈薇離開，但是這種感覺，比起戈薇的幸福，哪個更重要呢？連日暮阿姨都能做到的取捨，她又怎麼可以讓戈薇那麼為難。

她知道的，如果連日暮阿姨都選擇了放手讓戈薇尋找自己的幸福，那麼她的掙扎，在戈薇不選擇離開的情況下，會成為他們兩人間的疙瘩，如果戈薇選擇離開，那麼這個掙扎更加無用。

她無法做什麼了。

做出了放棄勸服戈薇這個決定的時候，原紗千春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失落還是別的什麼情感。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千春，怎麼了？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興。”日暮阿姨突然開口問道，她看著原紗千春的眼神裡含著困惑和擔憂。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馬上就要期中考有些擔心。”原紗千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儘量愉快的笑容。

低下頭，她讓額前的劉海儘量擋住自己的表情，努力埋頭吃咖哩飯。

奇怪，為什麼感覺咖哩飯都沒那麼好吃了。

戈薇歪著頭看著埋頭吃飯的原紗千春。千春她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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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春，你這就要走了嗎？”戈薇看著在玄關處穿鞋子的千春，有些擔憂：“不在我家玩一會兒嗎？”

“恩，我還要回去看書，所以早點回去了。”原紗千春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輕快一點。只要看到戈薇，她就會想到分別，心裡就沉甸甸的，難受得要命。

“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說出來。”戈薇怎麼可能看不出原紗千春的故作輕快呢？她擔心地看著原紗千春：“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原紗千春穿好鞋，走到門口，開啟房門，邁了一隻腳到門外，然後突然扭過頭看向戈薇：“吶，戈薇，”

“嗯？”戈薇睜著疑惑的雙眼看著原紗千春。

“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這裡的話，不要親自告訴我，等你走了以後，讓日暮阿姨告訴我就好了。”原紗千春笑起來，嘴角微勾帶著愉悅的弧度：“因為我，最討厭分別了。”末了，她朝戈薇做了個鬼臉，然後笑著走出了門。

分別，最討厭了。原紗千春背對著戈薇的嘴角垂了下來。如果來找我道別的話，我一定會哭出來，可能還會拖著你不讓你走。所以不要親口告訴我了。什麼都不知道，才好。沒辦法啊，我就是這麼一個幼稚的人。原紗千春埋著頭大步往前走去，離開了戈薇的家。

見面前，想要在分別前儘量多相處。但是見到後，終於明白，只要看著對方的臉就彷彿能看到分別的那一幕，是多麼糟糕的事情。

戈薇一臉困惑地原紗千春大步離開的背影，歪了歪頭，仔細想了想，還是不明白原紗千春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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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紗千春走到一個噴水池邊，在正午的陽光下，水光反射著陽光的色澤。

原紗千春感受到水珠濺到自己臉上帶來的清涼，情不自禁地走到了噴水池邊坐了下來。滿腦子都是戈薇笑著說“再見”的幻想，她低下頭，伸手揉了揉眼睛，還好，眼淚沒有流出來。

什麼時候她有這麼感性了？真是糟糕。

“原紗桑，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熟悉的聲音，原紗千春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