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側頭,身子靠在龍椅上,擺了擺手,語氣裡盡顯疲憊:“百里性子乖張,就趁這次好好收斂收斂她的性子吧,百里殿的人德公公你還是不要再見了。”
“奴才知道了。”德公公緊張的出了一身冷汗。
“你退下吧,朕還要在批一會奏摺。”離漾重新執起筆。
德公公見他煩心,頜了頜首,悄然退下,走出玄朝殿,清風拂面,隱於明亮下的長廊另一頭,一個纖細的身影正來回踱步,德公公左右一觀望,快步朝她走去:“春柳姑娘。”
春柳見來人,咧嘴一笑,急忙上前:“德公公,怎麼樣了?皇上怎麼說?”
德公公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唉,春柳姑娘,這奴才也是盡力了,皇上現在還是在氣頭上,奴才也勸不動。”
“那可怎麼辦啊?我家娘娘可是很思念皇上。”春柳焦急的說。
德公公把袖袍裡的銀兩拿出來,塞給春柳:“春柳姑娘,你把這些銀子拿回去,告訴貴妃娘娘,奴才也無能為力了。”
第三十七章 忍氣吞聲
有些時候,隱忍只是為了更好的破繭而出。
酸澀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兒,念清歌仰起頭將淚水倒回,光芒消弭,手肘撐在地上,咬著唇瓣兒定定的望著那些弄髒了的粥,橫了心,抓起來就往嘴裡塞,酸臭的味道縈繞在舌尖兒上,讓她作嘔,她慌忙捂住了嘴巴不讓東西吐出來,若是這些東西在不吃掉,恐怕她真的會餓死的。
眼睛憋的通紅,臉蛋兒漲的發紫。
任由粥米在齒間咀嚼,淚水打溼自己的臉頰,打溼自己的指尖。
吞嚥,終於吞嚥了下去。
念清歌虛脫地趴在地上,小手上黏著滿滿的米粒。
冷宮的閣窗外,白嬤嬤那雙混濁的眼睛滿意地望著方才的一切,嘴角一勾,轉身離去了,照平時的時辰來到了老地方。
果不其然。
德公公在那裡候著。
謹慎的往四周瞅了瞅,見並無狀況白嬤嬤才放心的上前,給他一個手勢:“德公公,那藥粉她吃了。”
聞言,德公公面上一喜:“當真?白嬤嬤好生厲害。”
白嬤嬤得意一笑:“德公公交給我辦的事情我哪次沒有辦好。”
“那是,那是。”德公公呵呵一笑,道:“白嬤嬤可是宮裡的老嬤嬤了,也是冷宮裡的老手了。”
“我可不想在這兒呆一輩子,晦氣的要死,你問沒問娘娘,何時回讓我告老還鄉?”白嬤嬤追問道。
德公公看了她一眼,一邊說一邊將手伸進袖袍,再拿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包藥粉,這藥粉與上次的一樣:“白嬤嬤,繼續給她喂藥,直到她發瘋為止。”
白嬤嬤接過藥粉,有些不耐煩,道:“莫不如直接殺了,省得麻煩。”
聽及。
德公公的心一緊,臉色一變,急忙把她拉過來,聲音壓低:“白嬤嬤,這話可說不得啊,這個念清歌可不能直接殺。”
“為何?”白嬤嬤問。
“念清歌可是當朝念洪武念大將軍的女兒,你若把她殺了,可是給皇上,給朝廷惹麻煩呢。”德公公將事情輕重拎了拎。
白嬤嬤眼睛一眯:“原來她就是念將軍的女兒,那可真是不能直接殺了。”
“白嬤嬤說的極是,所以我們要讓她自己自殺,這樣一來,念大將軍可就挑不出什麼理了。”德公公的眼底淬滿了陰毒。
二人相視一笑,點了點頭,各自離開。
*
春,漸漸的隨風吹散。
日復一日。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如細碎的沙子從指縫中悄悄溜走。
冷宮依舊。
念清歌日漸消瘦,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