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枕邊是冰涼的。
懊惱的揉著自己的側額,心裡空蕩蕩的。
紗幔外,崔嬤嬤的聲音緊張的響起:“皇上,需要奴婢為你更衣麼?”
離漾怔愣一下,沉凝的聲音掩蓋住他的落寞:“不必了,朕要去早朝。”
“那奴婢把面盆放在檀木桌上了。”崔嬤嬤道。
“好。”離漾應著。
溫熱的水拂在面上,離漾湧出莫名的心酸,他猶記得念清歌溼漉漉的髮絲披散在腰間,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抽絲剝繭的疼痛蔓延至全身,視線落在了美人榻上,一旁用一個粉色的絲綢蓋住,他挑起那絲綢,眼前的一幕讓他眼眶陡然酸澀起來。
那疊的整整齊齊的是小孩子的衣裳和繡鞋。
雙手顫抖的拿起來一件衣裳,小巧的惹人憐愛,惹人心酸,那細密精緻的針腳能夠想象的到念清歌的用心。
沒有他陪伴的日子,她一人是怎樣孤苦伶仃的縫製這些衣裳的。
握在胸口,離漾幾乎快窒息了,失去了孩子的她該有多麼的痛。
他望著那些衣裳整整一個時辰,早已把早朝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日光揚揚灑灑在他的龍眸上,他才緩過神兒來。
走出琉璃殿,那顆海棠樹已經凋零的差不多,地面上覆滿了葉子和花瓣兒,宮牆上的牽牛花蔫蔫的垂在那裡,他的指腹撫過去,染了一手的憂傷。
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琉璃殿,這一幕全被山梅看在眼底,她如實稟告給離貴妃。
水若離的妒火噴然而出:“沒想到離開了皇宮也把皇上的心勾走了。”
“娘娘,我們假冒的人正在全面搜查他們,相信很快就會有下落了。”山梅道。
“很好,不要被皇上知道就好,我們以皇上的名義殺掉他們,讓念清歌心裡明白皇上是不愛她的。”水若離的眼底淬滿了陰毒。
*
潮溼的空氣撲面而來,染在離雲鶴白衣飄飄的長袍上,馬鞭握在手中,雙腿不停的夾著馬肚子,馬兒一路狂奔帶著他馳騁在邊疆的路上。
邊疆的天氣陰雲密佈,一如邊疆王的喪事一樣淒涼。
據說,邊疆王死的很孤獨,在一個寂靜的夜裡沒有痛苦,沒有麻煩的,安靜的死去的。
當第二日發現時早已為時已晚。
邊疆王都未看靜竹公主和赤火最後一樣,他是帶著遺憾死去的。
邊疆的百姓們個個沉浸在悲傷之中。
靜竹公主披麻戴孝,將那火紅色的紅裙全部燒掉了,她一襲白色的長裙,簡單的髮髻上插著一朵白色的小花兒。
幾日。
靜竹公主一直跪在邊疆王的靈柩前,眼睛哭的又紅又腫。
一個勇士來報:“公主,王子。。。。。。王子回來了。”
現在,似乎任何的事情在靜竹公主的心底都掀不起波瀾了,她淡淡的凝著那大朵大朵的白花,默不作聲。
赤火風風火火的趕來,當他看見眼前的一幕,驚愕的跪在地上,痛苦噴湧而來,嘶吼著:“爹。。。。。。爹。。。。。。”
靜竹默默的流著眼淚。
赤火跪在靜竹面前:“靜竹,我。。。。。。”
“你滾!你滾!”靜竹終於忍不住了,她回頭雙手握成拳頭狠狠的砸在赤火的身上:“你還回來幹什麼?你還回來幹什麼?爹爹都是因為擔心你才犯了老毛病的,你為何要讓爹爹擔心,你為何要惹禍!”
赤火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任靜竹的火氣發洩他身上:“對不起,對不起。。。。。。”
“你滾啊,邊疆沒有你這樣的王子。”靜竹聲嘶力竭:“爹爹沒能看到你最後一面,爹爹是帶著遺憾走的,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