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正是後者!
“沒有的,王爺。”秦戰天抬起頭來??頭來回答道。
“咳……”王爺撐住腦袋的右手放了下來,捏了捏紅木交椅的扶手,略帶皺紋的臉上笑道:“戰天,本王與你同袍多年,你這般表情,分明就是有心事的模樣,本王估計你是想起你長子的事情了吧?”
秦戰天被臨溪王這一句話一點,也是不由得先是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說道:“在下那不爭氣的犬子雖然已經失蹤半年了,但至少還沒收到噩耗,犬子雖然愚鈍,卻一向是吉人天相,在下倒是願意相信他有朝一日,會再回到在下的面前來……”
“呵呵,是啊。”臨溪王爺也是笑了笑說道:“你那長子,之前坊間傳得如此不堪,本王也不曾想到,他竟能在雲水山莊做那麼大的動靜出來,居然把龍家都給端了,這應該不是你的作風,你雖然用兵狠辣,政壇上卻不是這樣辣手的……該是這小子自己做的吧?”
“王爺明鑑。”秦戰天也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了。
聽得秦戰天的肯定回答,臨溪王爺竟也是嘆息了一聲“唉……”隨後拿起交椅旁邊的一把山水摺扇“唰”地一聲展開來,扇了扇說道:“如若真是令郎自己做的,那麼令郎就是真正的大智若愚,恐怕是不亞於你的將帥之才啊,之前在雲京城裡被人言糟踐誤解也就罷了,到了雲水山莊剛嶄露頭角,又天妒英才……本王……本王甚覺可惜啊!”
聽得臨溪王這一番話,秦戰天也是感覺到臉上有光,不禁低下頭來,謙遜道:“犬子能蒙王爺這般垂青,已是他莫大的福分了。在下替犬子謝王爺抬愛。”
“不是抬愛……”臨溪王右手的山水摺扇擺了一擺說道:“本王是實在痛惜不已,竟是連令郎一面都不曾見過,老天這般妒忌英才……否則你我麾下,豈不又多一員智勇之將?更是如虎添翼一般?”
秦戰天初聽到臨溪王這一番話,先是一愣,隨後立刻好像悟出了什麼,急忙回答道:“王爺您多慮了,如今四海昇平,再無戰事,我等老革尚且卸甲歸田,何用犬子這樣的人再上陣拼殺呢?”
“哎!”臨溪王一聽秦戰天的話,兩撇劍眉立時一蹩道:“戰天,本王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國家唯寧,但是,忘戰必危啊!如今四夷未服,大楚盤踞東南,我朝也是內有這儒門聖賢書院,外有妖道龍隱閣,尾大不掉,如何會無戰可打?”
秦戰天之前還聽得有些馬虎,但是在聽到臨溪王說:“內有儒門聖賢書院,外有妖道龍隱閣,尾大不掉……”時,竟是表情也一下子凝重了起來,喉嚨一動,似乎是剛想說什麼,卻見臨溪王側過身來,又從剛才放摺扇的旁邊推開一個抽屜,抽出一卷書來,隔空扔到了秦戰天的桌上來。
秦戰天正定睛看時,只見這本裝訂起來的書,封皮上寫著的是三個醒目的大字《社稷論》。
就在秦戰天不知道臨溪王扔一本亞聖做的《社稷論》給自己,是什麼意思時,那邊的臨溪王又緩緩地開口說話了:“戰天,這本書,你可讀過了嗎?”
堂堂的兵戈侯還真的被臨溪王這一句話給有點問懵了,愣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已經拜讀過了。”
“感覺如何?”端坐在上首紅木交椅上的臨溪王,面帶笑意,看著秦戰天問道。
秦戰天想了想,沉聲回答道:“在下不能否認,儒門亞聖的確文采斐然,字字珠璣,但是,其中關於‘社稷’之議論,似乎太過膚淺了,全然不提我兵家對於社稷之作用,而且治國之策似乎也流於形式,治標不治本……”說道這裡,秦戰天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在下認為,這一篇《社稷論》拿來作為佳文欣賞,天下書籍,無出其右,但若要真拿來治國理政,未免太過兒戲了一點。”
“哈哈哈……”聽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