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太弱,不能受冷風太久,通常看一會也就悄悄回去了。
不知怎的,甜兒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跳舞時水袖抽打在園子裡嬌嫩的花朵上,花瓣打得零散飛落,洋洋灑灑,美得迷亂人眼。
白珞瑤喜歡極了繁花飄落中的那抹白影翩然,竟忍不住拍起手來。
“什麼人?!”甜兒大喝一聲,怒目瞪來。
“公……公主……是……是瑤兒……”
白珞瑤嚇得倒抽一口冷氣,戰戰兢兢地從假山後冒出一個腦袋。
“放肆!居然又偷看本公主練舞!”甜兒一摔水袖,美眸噙怒,嚇得白珞瑤身子微顫。
“瑤兒……”
“你是什麼身份!在本公主面前也敢自稱瑤兒!”
“奴婢……奴婢知錯了。”白珞瑤“噗通”跪在地上,咬得嘴唇泛白,眼淚在眼眶搖搖欲墜。
“皇姐幹嘛跟個不懂事的丫頭計較。”
幽幽的男音還帶著未脫的稚氣,話語間卻透著成熟男子才有的圓滑世故。話音未落,身穿燦黃蟒絞袍的雲澤興已出現在白珞瑤身前。
他不著痕跡地擋在白珞瑤身前,對卻一臉盛怒的甜兒微微含笑。
“在宮裡這麼些年,即便不懂事,尊卑貴賤之分還是懂的吧!”甜兒冷哼一聲,有點不依不饒。
“那依皇姐的意思……”雲澤興含笑拖著長音。
“杖責三十,方可以儆效尤。”
守在園子內的宮人們,接了命令,蠢蠢欲動。
白珞瑤嚇得肩膀一顫,小手不自覺地抓緊雲澤興下襬的袍角。
雲澤興低低一笑,微挪一步,將白珞瑤徹底擋在身後,說,“莫不是皇姐在皇上那裡受了悶氣,想尋個丫頭髮洩吧。”
“你!”甜兒當即氣得嬌容漲紅。
雲澤興眼底的笑意瞬間散盡,目光冰寒,“大家都在梨園住著,這麼些年也都相安無事,何必因為小事傷了和氣。”
“宮裡尊卑分明,豈容她一再沒大沒小,在你我之前放肆!”甜兒憤怒走向雲澤興,在接觸到他更加冰冷的目光,不由得腳步僵住。
看向眼前的他,不由得心頭一沉。十三歲的雲澤興,身材頎長,個頭居然跟她一般高。眼前這位已不是小時候經常笑,經常歪著頭一臉懵懂的那個稚嫩小孩了。
宮裡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已將一個孩子該有的天真浪漫磨礪殆盡。小小年紀便有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場,假以時日,必定擁有一番作為。
倘若他的親生父母還在宮中的話。
甜兒忽然笑了,笑得豔光四射,“興兒……你以為你會一直是太子,一直都能護在她身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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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番外(四)
雲澤興神色未變,只道,“是太子一天,便護她一日。”
如此鄭重又感人肺腑的誓言,不禁感動了跪在雲澤興身後的白珞瑤,就連甜兒都不禁為之心頭顫抖。
在這偌大的皇宮,人情涼薄,若有個人也這般鄭重又發自肺腑地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也不至於她的心冷得只以借用攀附權利來溫暖。
她承認,這幾年討厭極了白珞瑤。若不是白珞瑤的出現,母妃也不會離宮尋藥至此失去訊息。倘若母妃還在宮裡,她的人生至少還有那麼點點暖心的光火。
即便恨著怨著,也不會如此孤單。
“你的日子……不會長久。”甜兒的聲音忽然哽咽了,轉而又笑起來,“你與皇上毫無血緣,你以為他真的會將皇位傳給你?他留著你,不過是想收買雲國老臣的心,坐穩江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