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來甜兒,讓甜兒在殘月床邊不斷說話。
“告訴她,你想她。”雲離落命令甜兒這般說。
甜兒垂下長長的眼睫,跪在殘月床邊,“母妃……您起來好麼?甜兒……甜兒想你。”
“大點聲!!!”雲離落霸道的命令,嚇得甜兒嬌小的身子一顫抖,大眼睛裡噙滿水霧。
雲離落知道殘月喜歡孩子,也喜歡雲澤興,又命人去天牢將雲澤興帶過來。
雲澤興一見到殘月臥床不起,當即就哭了起來,“姨娘,姨娘……你醒醒。興兒來看姨娘了。”
“姨娘……你快醒醒啊。興兒多日不見姨娘,好想……好想好想姨娘。”
雲澤興在殘月的床邊哭了許久,也沒能喚醒殘月絲毫意識。
徹底不知該如何做了。夜裡就守在殘月床邊,不眠不休,也不信不住旁人伺候。
雲澤興和甜兒守在殿外。甜兒站在殿門口,看著外面飄起洋洋灑灑的細雪。
雲澤興站在甜兒身後,仰著小腦袋,看甜兒髮髻上隨風浮動的白色髮帶。
“皇姐,為何配戴白色的髮帶?”
甜兒沒有回話。這根白色髮帶,還是她從一件白裙子上剪下來的。宮裡不許戴孝,她便以此作為束髮的帶子,避人耳目。
“姨娘喜歡白色,總穿很漂亮的白衣裳。皇姐是效仿姨娘嗎?”雲澤興天真地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
“我才不學她!”甜兒回頭看眼內殿方向,不屑道。
“皇姐,你好像不開心。”
“你是母后在天牢關著,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甜兒低斥一聲。
“我……”雲澤興低下小腦袋,“當然很擔心。”
“那就少說話。”甜兒又看向外面飄揚的雪花。
“可是,可是興兒也擔心姨娘呀。”
“她對你又不好,擔心她作甚。”
“姨娘待興兒很好,比母后待興兒還好。”雲澤興歪著小腦袋辯解。
“都是假的。在宮裡,沒有人是真的。”甜兒轉身離去。
聽說母妃被封后,她不否認很開心。趁著看守的宮人都跑出去看熱鬧,她也悄悄跑了出來。可惜錯過了大典,便悄悄跟著隊伍,想看一看母妃身穿華美堂皇的鳳冠霞帔是什麼樣子。
沒想到……親眼看到皇伯父射殺了她的父皇。
那個男人,自從她出生便不待見她,只因母妃善待才漸漸轉變對她的態度。宮門大破,他不知去向,一直與皇祖母相依為命五年。他忽然又回來了,卻接走了皇祖母,將她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淒冷的深宮不管不問。
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還不如毫無血緣的母妃,待她有那麼一點點真情。
只是……母妃卻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夏荷聽說殘月病得不輕,央求寒刃帶她入宮。寒刃本不同意,深恨雲離落居然傷了殘月,想帶走殘月,現在她病重又不是時機。只能讓夏荷入宮,伺候殘月。
雲離落知道夏荷和殘月主僕情深,也不知發什麼瘋,一把揪住夏荷折長髮拖到殘月的床畔,狠聲對殘月說。
“你如果再不醒來,朕就讓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備受折磨死去!”
“啊——”疼痛害得夏荷大叫出聲,摔倒在殘月床邊。
雲離落揚起鞭子,一鞭鞭抽向夏荷,痛得夏荷連聲尖叫。緊緊抓住殘月的手,哭喊著呼喚著。
“公主……夏荷……夏荷回來啊……了。公主……您……醒醒啊……睜開眼……看一看奴婢……”
殘月緊閉的雙眼,依舊沒有睜開的跡象,就連呼吸也如遊絲般無力。
“皇上……皇上不怪公主……是奴婢不爭氣……被啊……被抓了去,是雲意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