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假惺惺了,當初孩子一出生就要離婚的可不是我!”
那位優雅端莊的夫人一提起這個竟不顧形象地歇斯底里起來,
“把她扔給我就一走了之,十幾年來不聞不問,要不是你那寶貝繼承人跟個英國人跑了,我看你連還有個女兒都不記得了吧!”
面對她的指責,饒是一直掛著好好先生面具的觀月父親也有些冒火了:
“你又好到哪裡去了?還不是把她當做鞏固你在真田家地位的工具!居然把我觀月家的女兒教成了玩劍道的武夫!”
“她姓了十六年的真田,連劍都不會還有臉在真田家混!”
觀月夫人緊攥著坤包的手指都泛白了,毫無愧意地大聲詰問,
“再說了,她的弓道比起你從小培養的繼承人哪一點弱了?還有花道、茶道、書法、禮儀……完全是一個完美的華族小姐,和你們這種為貴族服務的神官才不一樣!”
說到最後,還不無炫耀地瞟了他一眼。
也不知這句話戳中了對方什麼痛腳,觀月父親臉色都陰沉了下來,粗聲粗氣道:
“容我提醒,高貴的真田小姐,當年要不是你口中為你們服務的神官,以你的資質早就不知道被聯姻到了哪裡!”
這樣赤裸裸的揭短顯然已完全觸到了觀月母親的底線,她氣得晃了一下身子,反而冷靜了下來,怒極反笑:
“翻舊賬是吧,好!你以為你就好到哪裡去了?也虧得你為了把神社丟給繼承人居然在我面前伏低做小、甜言蜜語了那麼久,忍到我生完第二個還真是辛苦你了!”
“你……”
觀月父親被噎得氣短,剛想伸手,卻突然轉頭呵斥,
“誰在那裡!”
被發現的不二見勢不妙轉身就跑,將兩人氣急敗壞的互相指責拋在了腦後——
“怎麼回事?你沒設結界嗎?!”
“那個人身上有特製的護身符,我怎麼會想到有人會用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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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跑到了校園的另一端,不二這才停了下來,扶著樹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剛剛被發現的時候——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真的感受到了那種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和威脅到了生命的殺氣。若不是早已習慣了觀月身上不時散發的幾絲,他幾乎就要被定在那裡、毫無還手之地。
調整好了呼吸,他站起身,望著透過樹蔭灑下的澄澈陽光,暗暗握緊了拳——還是太弱了!自認識觀月以來,他不止一次地感受到,還是太弱了!
定了定心神,正欲離去,突然,他聽見了順著風聲飄來的一兩聲啜泣。極細微,幾乎就要讓人忽略。
有些耳熟……他暗想,腳下卻早已不自覺地邁開步子,撥開了那叢灌木。
很多年後,再回憶起那個宿命般的下午、他看見蜷縮在陰翳裡無聲哭泣的少女,都不免痛恨起當時那個莽撞的、驕傲的、年輕氣盛的自己,可到了最後,還是不覺得後悔。
但是,不論事後怎麼想,當時的他還是順從著內心,慢慢伸出手,想要給這個彷彿被全世界都拋棄了的女孩一個擁抱。
“走開!”
淒厲的大叫,劃破了表明的平靜。那少女像是受傷的小獸,紅著眼、齜著牙,戒備地望著所有人。
不二怔怔地望著自己被開啟的手,抬頭盡力放柔了聲音:
“觀月,我……”
“你滿意了嗎?”
紅腫著眼的觀月面上卻是詭異的平靜,冷冷地反問,
“你滿意了嗎?終於看到了我的這一面?原來高貴的、從容的、無所不能的觀月還有著這樣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