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熙了,和這樣個性的人一起搭檔都能把節目有條不紊的主持下去,若是自己肯定會冷場。
“你寫的很多歌感動過不少女性歌迷,比如《天明微藍》《利比亞貝殼》,裡面有你自己的故事嗎?”
“沒有,我……”
這是整個節目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卻被公車到站的站名給掩蓋過去了,然後上了不少人,收音機也隨即被司機關掉。
他的聲音便從她的上空悠悠消失。
桑無焉心裡升起點點失落。
第 2 章
從沒想過會在三個月後再見這個男人。
其間,桑無焉為了電臺實習的事情還有畢業論文忙的不可開交。
論文是調查先天性左腦不完善的兒童的智力發育。
主要是關於失語症。
當程茵第一次從桑無焉口中聽到失語症三個字,第一反映是怔了怔,說:“《風語者》?”
以前桑無焉與她一起窩在寢室裡看過這個電影,裡面的尼古拉斯凱齊因為炸彈的碎片飛進大腦而無法說話。
初春,為了論文,桑無焉去了社群一所殘疾人學校做調查。
從一樓的一間小教室經過的時候,她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然後桑無焉從窗戶那裡看到了他。
男人穿著一件質地很柔軟的白色襯衫,很閒散的樣子。
他蹲在一張小書桌前,一筆一點地教一個扎著羊角辯的小女孩寫盲文。他的聲音和電梯與收音機裡聽到的感覺完全不同,柔軟又輕盈,甚至讓人覺得他似乎在微笑。
“蘇老師!”一個稍大一點的男孩子在另一處喊。
原來他姓蘇,桑無焉輕輕一笑,一動不動的在原地看著他們。
他的盲杖並沒有在教室裡,他腳步緩緩地走到了男孩那邊,看起來對這裡的一切他都很熟悉。
終於等到下課,等他出來的時候,桑無焉跟著像那些孩子一樣也喊了聲,“蘇老師。”
他很詫異地轉過身來,目光落在桑無焉身後,“我們認識?”
一面之緣而已,並沒有期待他會記得。
“好像也不認識。”桑無焉並不失望。
見他要去什麼地方,便又問,“你要去哪兒?需要幫忙嗎?”話一剛出口,桑無焉就有點後悔了,她無意施捨憐憫。
他卻略微沉吟了一下,說:“我記得你的聲音,在電臺。”
“電梯裡。”桑無焉補充。
當時她也好心的說過“需要幫忙嗎?”相同的五個字。
還好他記性不錯,桑無焉慶幸的想。
“我叫桑無焉,蘇老師呢?”
“蘇念衾。”
“念情?”她意外。
“不。今衣,衾。”
桑無焉不好意思地笑笑,她是南方人,所以在前後鼻韻上的發音總是含混不清。
“除了作詞以外,原來你的職業居然是老師。”
話剛出口,他的臉便陰沉了下來,冷冷地問,“你是記者?”
“不,不,不。”桑無焉急忙否認,“我只是……我好友是你的歌迷。”找不到理由搪塞,只好搬出程茵來。
他依舊沉著臉說,“我要回去了。”然後斷然離開。一瞬間他又變成了那個冷漠的不可方物的一今。
學校門口,有輛車在等著他,開車的是個纖細靈巧的女人,見他出來便按了按喇叭。桑無焉見女人很細心的為他開門。
女人看到後面的桑無焉,問:“你朋友?”
“不是。”他說。冷冷的。
後來,桑無焉逛書店間突然想到他的名字。
她已許久沒翻過中文字典,費了點功夫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