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環境長大的李卓風,從那個家脫離出來,大概就已經用完了他所有的勇氣。
然而他鼓足勇氣去生活,生活卻並未善待他,反而一次次讓他挫敗,讓他不斷去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就是個善妒的惡毒之人。
蘭昊逸打破沉默,「就沒有辦法嗎?」
頓了頓,蘭昊逸略顯蠻橫地說道:「就算他真想死,也要清醒的時候去死,而不是這樣不明不白的就死掉。」
果東看看蘭昊逸,遲疑一瞬,沒再說話。
屋內再一次陷入沉默。
果東低下頭去看面前的選單,他原本興致勃勃,現在也心不在焉,他胡亂選了些菜便點按提交。
店員過來確認後,很快他們點的菜就送上來。
看著那滿滿一桌子的菜,蘭昊逸和告近無奈,但更多的卻還是因為李卓風的事情的沉默。
吃完飯,告近把果東和陳然送到酒店。
「酒會晚上七點開始,我們六點會過來。」車上蘭昊逸道,說話間他特意看了陳然一眼。
陳然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傍晚六點時,告近和蘭昊逸如約而至,兩人還給果東他們帶來了兩套新的西裝,夜裡的酒會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換完衣服,四人向著酒會所在地方而去。
酒會的場地看著像是個私人宅院,養著魚的清淺水池,長著一顆努力探出枝頭的松樹的假山,從假山下流淌而過匯入水池的淅淅流水,整個庭院給人的感覺安靜而禪意。
到了地方,蘭昊逸把果東陳然領進去後,很快便被迎面而來的人抓住說話。
告近似乎習以為常,看了眼周圍,領著果東和陳然到一旁去找地方坐。
庭院往裡,屋子大廳中靠牆的位置擺著兩排長長的自助餐桌,看著上面那一堆紅彤彤的海鮮以及各式各樣的餐點,果東喉結忍不住滑動。
「就會正式開始是在九點,在這之前東西可以隨便吃,也可以找其他人聊聊。」告近道,「但不要走太遠。」
最後這句,告近是在提醒陳然。
交代完,告近便要向著蘭昊逸那邊而去,他才走出沒兩步,步伐就停頓。
陳然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大廳對面的位置,無人的沙發角落,一個和他們年紀差不多的男人正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
「怎麼?」陳然開口。
「沒什麼……」告近蹙眉,旋即又嘆息一聲。
告近向著蘭昊逸那邊而去,陳然又看了眼那男人,他再回頭去看果東時果東已經不見,他立刻朝著自助餐桌那邊看去,果不其然,果東不知何時已經跑到那邊。
果東拿了個超大號的盤子,正要從餐桌上取龍蝦。
陳然揉揉鼻樑,頭痛的同時也鬆了口氣,至少不用擔心等下他怎麼偷走。
搞不好他都去了又回來,果東都還沒發現他不見了。想到這可能,陳然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傷心。
陳然找了地方坐下,他剛把眼睛閉上要閉目養神,果東就端著兩個裝得滿滿當當的盤子過來。
「這個是你的。」果東分一半給陳然。
陳然睜開眼,他看看面前的小山,臉上的神情一下就變得柔和,「你是要把自己撐死在這嗎?」
「不吃還我。」果東伸手要搶盤子,虧他還特意給陳然也拿了一份。
陳然擋開果東的手,「誰說我不吃了。」
蘭昊逸和告近進門時,遠遠的就看見果東兩個人坐在沙發前大吃特吃。
看著兩人面前那堆成山的盤子,蘭昊逸一頭黑線,果東就算了,陳然怎麼也來了勁?
他剛準備往那邊而去,眼角餘光就掃見旁邊另外一副沙發,看見那沙發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