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雪見未枝推開房門,她漫不經心地用尾指勾起臉頰邊的碎發挽在耳後,對柯南露出笑容,「我們走吧。」
「……哦。」柯南眨眨眼。
短暫的一瞬間,被極致的美麗驚艷的駭然感讓他腳步頓了頓,落後了雪見未枝兩步。
踩著柔軟的紅地毯向前走去的少女,她的身邊根本不應該站人。
任何人站在她身邊都顯得自慚形愧,壓倒性的美麗讓空氣幾欲窒息。她溫和著微笑著伸出的手讓人不敢去牽,成為雪見未枝的男伴自取其辱的意味與雄性的自豪打成平手,最後依然要淪為她的陪襯。
更別提……落後雪見未枝兩步的柯南倒吸一口涼氣。
草,是他低估了,這不是一件普通的晚禮服。
黑色露背禮裙直到現在才顯露它真正的核心。雪白的脊背勾勒優美的弧度,交錯綁系的黑色綢帶起到的遮擋作用趨近於無,半遮半露的設計反而更吸人眼球,襯得蝴蝶骨矜持優雅,無一處不完美。
這不是去參加舞會,這是要用美色殺人。
他剛剛的判斷是正確的,柯南想,不能和雪見未枝一起進場。他得在入場侍者被她驚呆在原地的時候偷偷跑進去,否則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不知道舞會中誰會來邀第一支舞,無論是多有自信的人,恐怕都會被艷壓得抬不起頭。
倒是有個人,站在雪見未枝身邊能稱得上相配。
工藤新一永遠記得那個晚上,推開溫泉旅社簡陋的木門進屋的白髮男人摘下墨鏡的樣子。
造物主傾盡最高愛意才能塑造那樣的軀體,寶石怪盜窮盡一生經手過的所有華美珠寶都只配作為蒼空之瞳的廉價點綴。
他的氣勢不是被人奉承虛誇出的輕浮,而是貨真價實力量的外顯。處在比常人更高的維度,世俗的審美與評判只能讓他一笑了之。
五條悟不必讓自己符合任何一條評價標準,他本身就是完美的最高象徵。
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眾生都淪為陪襯。
「希望今晚一切順利。」柯南祈禱。
有雪見未枝在,無論發生怎樣的意外他都不錯愕,只求最初的目的能達成就好。
混入舞廳的過程比柯南想像中要輕鬆一萬倍,守著大門的侍者一看雪見未枝,二話不說主動鞠躬拉開門欄,連身為小孩子的柯南跟在後面走進去都沒說半個不字。
柯南鬆了一口氣,他環顧四周試圖尋找黑衣組織的人。雪見未枝目光掃了掃,停留在一座堆起的冰淇淋山上。
看上去很不錯的亞子,枝枝喜歡。
雪見未枝輕快地向冰淇淋走去,走了一步,她的裙角被人拉住。
拉住她的小男孩臉色很不對勁,瞳孔中映出一份驚恐與無措。
「怎麼了?」雪見未枝輕輕拍了拍柯南的腦袋,「不怕,我在這兒呢。」
別把他當小孩哄啊,柯南不自在地擺了擺頭,先前的恐慌消失了幾分。
琴酒!他看到了琴酒!
銀髮、常年不變的黑色風衣,身邊矮一個頭的胖墩顯然是他的開車小弟伏特加。
「那個人很關鍵嗎?」雪見未枝順著柯南的視線看去。
一看,就很黑幫大佬。
「在這裡瞎想有什麼用?」雪見未枝拉著柯南走到冰淇淋山邊,從冰山上撈起一盒草莓味的冰淇淋塞進他的手中。
「乖乖站在這裡,我很快回來。」她撫平被風撩起的長髮,向琴酒的方向走去。
除了背對著大門口和伏特加說話的琴酒,全場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黏在雪見未枝身上。
萬眾矚目的少女分外平靜,唇邊染著淺淡的笑意,米白色的高跟涼鞋一下下輕嗑在地上,最終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