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宰治手握劇本,枝枝告訴他和他直接翻開劇本看幾頁沒有區別。
不要妄想在劇本精面前掩蓋你的小秘密,不在太宰治這裡處理好等回偵探社的時候江戶川亂步難道看不出來嗎?
這個面子,遲早是要丟的。
早一點丟和晚一點丟又有什麼區別呢?枝枝認命地想。
「假酒誤事。」雪見未枝痛定思痛,後悔不已,「我因此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把柄,優勢盡失,被逼入絕境不得不戰略性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枝枝,能屈能伸。
「我大概知道了。」太宰治屈指敲了敲桌子,肯定地說,「你和五條悟之間的矛盾本質是誰都不肯先告白的矛盾,對嗎?」
太宰治,一陣見血。
雪見未枝遲疑地點點頭,沒有否認。
太宰治雙手合攏擱在桌上,為五條悟的大膽咂舌。
你們東京人真是城會玩,把欲擒故縱這一套用在雪見未枝身上不怕翻車嗎?
她可是世界一級的沒良心,關係再親近的朋友暗戀多年都不會上心,告白除去被拒外連在她心裡留下一絲痕跡都不可能。
多無情的女人,你的掙扎你的痛苦她從不看在眼裡,自顧自在心門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對一切來敲門的人說「不」。
現在她悄咪咪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撤下來了,等他按門鈴,他居然抱臂等在原地一動不動,要她自己把門開啟。
何等狂妄。
何等……有底氣。
太宰治突然就不爽起來。
你不知道他們單身的人都是勸分不勸合的嗎?身為孃家人指望他為五條悟說好話?不可能!
「五條悟實在是太過分了。」太宰治無比果斷地說,「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居然揪著別人酒後失態做文章,還無恥地留下了證據威脅我們枝枝,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靠得住!」
「不要怕。」太宰治大義凌然地說,「偵探社是你永遠的家,我這就去告訴社長,就算是最強咒術師也不能闖過孤劍士銀狼的長劍把枝枝捉回去。」
江戶川亂步絕對、百分之百會贊同這個計劃。
兩大劇本精聯手,就算是神也坑給你看。
「不行的啦。」雪見未枝托腮,「你不知道咒術師的任務有多忙,全靠裕子給我打掩護才有幾天假期讓我回來冷靜一下。」
她把臉蛋壓在冰冷的桌面上,倦怠地呢喃:「為什麼要改變現狀呢?維持心照不宣的模樣不是很好麼……突然要我做出那麼重大的決定,換成誰都要猶豫不安的呀。」
太宰治怔了怔,他心中湧出奇異的預感,試探著問:「交往而已,不合適再分手也很正常吧?」
「不會分手。」雪見未枝的聲音愈發輕淺,「我認定一個人,是不會放手的。如果要選擇在一起,哪怕是死亡也無法解脫。」
「五條悟真的想好了嗎?由我來說的話,哪怕他未來無比後悔、後悔到要殺死我來終結錯誤,我都絕對不會留情,一定會拖他一起下地獄。」
雪見未枝盯著虛空中虛幻的一點,慢慢地說:
「他真的做好準備,承受詛咒一樣的愛意嗎?」
第139章 被迫害的第一百三十九天
正如太宰治想說的那樣, 戀愛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過程,一旦有一方覺得不合適就可以分手,大家好聚好散才是合理美德。
雪見未枝明白這個道理, 但她做不到。
無法想像。如果她發自內心地接納了一個人, 讓他佔據自己的生活,動搖自己的喜怒, 而對方也回應了她的愛意,他們卻要在日後的某一天迎來分開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