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表明了他現在並沒有為美方辦事。死心不改的張龍又忍不住叫喚:“哎怎麼沒關係,要是我們重案組來的是一隻pretty mouse,又拉風又威風……”還未說完,被展昭意味深長望了一眼趕緊閉嘴。
“別再讓爺聽到pretty這個詞,”白玉堂修長白皙的五指搭上桌子,指節一動發出骨骼舒展的錯節聲,赤裸裸的惱意。美國不是欣賞肌肉猛男麼,當初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給他取了這樣一個代號。
目光從少年的手臂滑到手指,展昭看到他的英雄牌鋼筆以一種極端狼狽的姿態側臥在白玉堂指節旁邊,反射了燈光的筆身上幾個小小的凹陷,這是……牙印?
順著展昭的目光看去,白玉堂發現了這支鋼筆。於是那個尷尬的時刻再次浮現上來,本來想著敲詐展昭一頓的,但是他又怎麼拉得下臉來把如此丟臉的事情再說一遍。展昭是多麼聰明的人,小耗子耳朵上的紅色一絲不落映入眼簾,再看看放在不遠處的葡萄,事件的經過也就猜了個七七八八。“玉堂,你知道老鼠為什麼喜歡亂咬東西嗎?”
白玉堂怎麼會聽不出來裡面含沙射影的意思,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冷冷哼一聲道:“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貓可以黑得全身上下一根雜毛都沒有。”
不再去逗弄這隻小耗子,展昭深深注視著他,透過瞳孔一直探入心底。“玉堂,來重案組吧,來重案組一起探案。”攜手的力量總比一個人大。我不知道你執意回國的目的,但是你也想要找出這件事情的真相不是麼。在蘇慧性死亡的現場上邂逅不是偶然,西湖邊的再次相遇也不是偶然,同時盯上花衝更不是偶然。
白玉堂沒有說話,只是抬起眼眸回望展昭,那溫和好看的輪廓不知不覺落在心頭,漾開滿池星光。
“真相一日不被查出來,普通民眾就多一日的危險。玉堂有如此出色的偵查能力,若是就此埋沒豈不便宜了罪惡。”展昭在賭,賭白玉堂的俠肝義膽,賭白玉堂對芸芸眾生的愛憐維護。賭他對草菅人命荼毒生靈這些罪行的厭惡憎恨,賭他少年人胸中的一顆赤子之心。
寂靜許久,只聽得見壓抑的喘息聲。張龍閃了閃眼睛小聲啟齒打破死寂氛圍道:“白玉堂,我們真的很需要你。”趙虎也忍不住接話:“雖然我看不慣你的囂張,但是我承認你加入重案組對破獲案件抓住兇手來說會有很大作用。”王朝放下滑鼠,說:“來吧,我們都歡迎您。”
白玉堂閉上眼,刀鋒般的雙唇動了動,一絲輕而果斷的回應從唇齒間遊弋出來,如戰場上的第一聲錚鳴激起萬千浪潮。“好。”
展昭笑了,醞釀許久的大戲捕鼠計劃第一季大功告成。冷不防又聽見白玉堂說:“我只是加入重案組,和警局沒有任何關係。另外,在現場的勘察我要全權指揮權。”
白玉堂這樣敏感的身份若是進入警局那才是真的站到了風口浪尖,就算他的檔案已經被全部替換也難保不會有別有用心的人揪住他的過往不放。展昭才不會讓這隻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耗子陷入火坑裡。而現場的全權指揮權,有白玉堂在,又有誰有這個資格去和他相爭。四大門柱不假思索就異口同聲答應了,展昭含笑凝望少年的雙眸。
“我們接下來的查案方向是什麼?”有了白玉堂的加入,似乎給迷霧重重的探案工作點亮了一盞明燈,張龍興致勃勃開口問。馬漢用最簡單的話總結說:“找到花衝,審問蔣絡,還要查丁月華。這三個人裡就算沒有兇手也一定和兇殺案有關。”
“我想去沈昕遇害的現場看看,”白玉堂拾起展昭放下的丁月華口述記錄翻閱,一面說道,“雖然警方已經查過了,但是我覺得可能還會有線索。”
展昭想了想說:“這樣吧,審問蔣絡和查丁月華的事情交給其他警員去做,我們幾個準備一下都跟玉堂去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