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可別瞧不起人,”沈錦嘟嘟囔囔又說,顯然是不太高興。不過隨後她又想了想,有些試探地說:“三姐,我能求你個事嗎?”
“什麼事兒?”沈長樂見她這小心翼翼地模樣,估計這事還不小的模樣。
“嗯,就是我大舅家中的新蘭姐姐,她今年也要考女學,只不過她家裡的先生教地雖不錯。可我舅母說,那先生到底沒考過女學,不知道這裡頭的門道,所以還讓她在我家裡暫住幾日,跟著三姐姐你一塊上學;”沈錦偷偷地瞄了她一眼,見她臉上沒有明顯地怒氣,這才把話說完。
自打她懂事之後,自己的外祖家便已經和濟寧侯府那邊端了聯絡,兩家老太太明明是嫡親的姐妹,可如今卻也死活不來往。從前沈錦還不知道如何,可是年紀大了,便知道這大概都是因為孃親的事情吧。對於孃親的記憶,她已經十分模糊了。雖然祖母准許她每個月去看孃親,可是她見到的孃親是整日死氣沉沉,滿口佛經的老婦人。
雖然她也難過、心疼,可是年紀越大就越明白,這麼多年爹爹都不肯原諒孃親,她當時肯定是犯了很大很大的錯誤。而這個錯,還可能和三姐姐有關係。
或許她該討厭三姐姐吧,可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表面上還不想聽從她的管教,可是心底卻十分以她為傲。三姐姐很厲害,不僅可以考上女學,還是第一名,就算是那樣人才濟濟的學院裡,她也是最受矚目的那一個。她心底也會嫉妒,可是更多地卻是說不上來的自豪。
所以儘管知道這事很為難,可她還是開口了,她總覺得三姐姐是可以為她妥協的。
“你大舅舅家中的新蘭姐姐,”沈長樂蹙眉深思,可是想了半晌,都不記得這人的模樣。沈家如今和林家也是來往甚少,除了年節裡該有的禮節,沈令承幾乎從不登林家的門。更何況,林家的舅父從商之後,更是讓人所不齒,似乎生怕沾上了他家的銅臭味一般。
沈錦見她疑惑,立即說道:“就是比我大兩個月的新蘭姐姐,她今年也要考女學的。若是我們能一塊考上,以後相互也能有個照應嘛。”
沈長樂點頭,這話倒是真的。當初她上女學的時候,就是和葉菱是舊識,兩人這才親密無間的。況且女學之中的閨秀,說來再入學之前,也多是見過面的,或是姻親關係,或是故交,總會在各種宴會上見過面的。所以能有熟悉的人同自己一塊上學,在書院裡還是能迅速適應的。
只是沈長樂並非是專門的先生,又只是從女學退學了,要是貿貿然答應了,別人還以為她自大地以為自己能當先生呢。她教沈錦,那是自家的親妹妹,指點一番,旁人也不會說什麼。所以沈錦問這個的時候,她還是第一時間裡猶豫了。
沈錦見她猶豫了半晌,也沒有說話,登時撅著嘴,又扯了扯她的衣袖,哀求道:“三姐姐,你就答應了唄,反正你教我一個也是教,如今也不過是多一個人而已。”
“你想地可真簡單,”沈長樂看著她,一副你可真天真的表情。大概這一世沒有林氏的影響,沈錦的脾氣雖然是爆碳一樣的,可最起碼是直來直往地性子,不像上輩子,說一句話都要拐彎抹角的。倒是沈月卻變地十足,一句話裡能夾雜著好幾層意思,瞧著就讓人無奈。
沈長樂不得不說道:“我也不過是在女學上了幾月而已,如今只是個退學的。若是你讓林新蘭過來,傳了出去別人還以為是我不自量力,好為人師呢。”
“怎麼會,你當年可是第一名考上女學的,舅母說了,比起先生們教地書上的那些大道理,三姐姐你更能幫助我們考上女學呢,”沈錦也沒多想,直接將她大舅母肖氏的話說了一遍。
沈長樂聽罷,當即便是冷笑,她算是聽出來。這位林家大太太是為了一心讓女兒考上女學,還真是費盡心機。只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