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攔得住他的手，卻攔不住他的嘴。

陳澄開口請求：「要不還是讓他進來說話吧。」

門外的江然耳朵機敏，很快聽到聲音，「阿澄都說了要和我當面談，你放我進去！別瞎攪局！」

「沒必要，你想說什麼就隔著門說。」陳澄心軟，海岱必須當好他的防線。

他倚在門上，對外面的人撒謊：「陳澄已經不喜歡你了，你走吧。」

「不可能！」

「不信你問他。」海岱朝著身旁的人擠眉弄眼，暗示他順著自己的思路說話。

「阿澄，你告訴我，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江然問完問題後，空氣陷入寂靜。

他們都在等著回答。

陳澄紅著臉，心中思量許久，最終還是聽取了建議。

「嗯，我……我不喜歡你了。」他語氣平緩，卻猶如風刀霜劍寒著門外那個深愛之人的心。

江然怔了兩秒，情緒有些崩潰，「你在撒謊對不對？是不是海岱逼你這樣說的？你別害怕，告訴我真話好不好？」

陳澄咬牙，下定決心道：「你傷我太深，我不想再這麼辛苦了，還是放手吧，對你我都好。」

「不是這樣的，阿澄……」江然心中著急，嗓音夾了哭腔。

一直以來，他堅信陳澄會永遠守在他身後。

無論多晚，總有一盞名叫陳澄的暖燈會等著他回家。

可是現在，那盞燈累了。

是因為他自己毫無分寸的傷害，讓那盞燈累了。

他開始害怕，他接受不了陳澄離開自己。

「你已經親耳聽到了，他不喜歡你，所以趕緊走吧。」海岱又添油加醋了一句。

江然雙手貼著門，腿腳突然沒了力氣。

他滑坐在地上，做著最後的爭取：「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以後我會保護好你。」

「我不需要你了，有人會保護我的。」陳澄咬著下唇，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誰保護你？海岱嗎？難道你真的喜歡他？」

「是，我喜歡他！」

沉默，無盡的沉默。

所以，終究還是無法挽回了嗎？

江然在門口坐了很久，要不是門口裝了監控，屋裡的人差點以為他已經走了。

他背靠房門，雙眼空洞無神。

海岱這個人傻是傻了點，但心地善良，阿澄和他若是互相喜歡，應該會得到珍視的吧。

雖然海岱笨，但他的師父厲害，想來也是能保護到阿澄的，不至於讓他受別人欺負。

阿澄跟著自己這些年，確實是辛苦了啊……

他沒保護好他就罷了，甚至還對他附加了更多傷害，他早就不配再得到他的原諒了。

換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去疼愛他，治癒他，挺好的……

江然想通之後，嘴巴輕輕張開，低喃道：「阿澄，祝你幸福。」

「很遺憾給你幸福的人不是我，但我永遠愛你。」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到房間裡的人根本聽不到。

或許他是說給自己聽的。

江然一直坐到凌晨才走，他前腳剛離開小區，後腳就有兩個氣勢洶洶的人上樓。

他們目標明確，直奔海岱的家。

「你好，有人在嗎？」

海岱正在安慰陳澄，這大半夜的，怎麼來人一波一波的，這麼熱鬧？

他透過貓眼瞄外面，他們穿的衣服都是小區裡的物業制服。

他們都戴著帽子和口罩，其中一人有些眼熟，許是平時進出小區見得多了，難免熟臉。

「有什麼事嗎？」海岱隔著門問。

站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