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侍女又來稟報,“西園送來拜貼,平北侯爺、侯夫人、魏國公、安老爺、安太太、安小姐來拜。”陸芸素知西園客氣,忙吩咐侍女安置座榻,靜待來客。
陸芸客氣詢問,“嫂嫂,您是回去收拾行李,還是和我一道見見鄰居?”黃道吉日要搬家,也不知道是上午晌就要搬,還是能勉強等到下午晌。
陸玲牽牽母親的衣襟,眼中有哀求之色。平北侯呢,赫赫有名的大元帥,往常只是聞名,今兒能見著真人!陸珍也眼巴巴看著自己親孃,心中企求她開恩留下。
陸大太太微笑,“我帶著珍兒、玲兒、芳兒收拾行李去,鄰居麼,先不見了。”說走就走,多留一刻也不願意。
陸玲倚小賣小,走到阿遲面前殷勤說著話,卻不肯跟著陸大太太走,“我回去也是給您添亂,還不如跟阿遲表姐一處玩玩。”陸大太太自是不樂意,淡淡一眼暼過來,“玲兒,你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了。”
正在這時,侍女輕盈走進來,笑著稟報,“客人到了。”庭院中,徐郴、徐遜父子在兩旁相陪,一眾客人緩步而來。
走在中間的是位身材異常高大的中年男子,四五十歲的年紀,玄色長衫玄色腰帶,濃眉大眼,英武中透著剛毅,顧盼之間,頗有威勢。
他身畔是位如春光般明媚的女子,淺淺的湖藍錦緞襖子,素色雲綾長裙,清新淡雅。她肌膚白皙如玉,冬日陽光下,面板好像是半透明的一般,美的令人心悸。
好像是誰說了句笑話,她嫣然一笑,眼波流轉,面目生輝。眾人一時間都有些失神,這便是威震天下的平北侯張並和他容顏絕世的嬌妻吧,世上竟有這樣的美女,今日算是見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了不少,又刪了,覺得按照這個人的性格,他不會這麼說話,這麼做事。
只有這麼多,湊合先看著,明天繼續。
誰有辦法治療拖延症?白天明明閒著,總拖著不想寫;晚上倒是能寫了,過了十二點頭就昏,效率奇低。
☆、此邦之人
嚴芳華拉拉陸珍;指指身後的大理石屏風,意思是“咱們該回避過去”。陸珍輕輕嘆了口氣,迴避便迴避好了,這位平北侯爺是統領過千軍萬馬的大元帥;不怒自威;這麼遠遠的看著自己已是透不過氣,若是到了近前;不知會不會暈倒?還是別丟人了,遺憾歸遺憾,迴避吧。
陸玲入神看著屋外,滿臉崇拜,兩隻漆黑靈動的眼睛熠熠生輝,看樣子是拉也拉不走的。嚴芳華和陸珍只好不管她;悄悄走到屏風後,揀了張繡凳坐下。
阿遲沒動。陸大太太不滿的看了她一眼,昨兒個瑋兒、英兒還離的遠遠的,她已是走的不見人影;如今平北侯、魏國公都快進屋了,她還原地不動。怎麼著,平民百姓的男子不能見,公侯王孫便能見了?真沒看出來,這丫頭小小年紀,如此勢利。
本來陸大太太也是要避到屏風後,然後從後門出去,回映霞館帥領侍女們收拾衣物、打點行裝的,見阿遲不動,陸大太太生了看熱鬧的心,也留了下來。
陸芸、阿遲下地相迎,徐郴、徐遜陪著客人進到廳中,行禮廝見。徐郴夫婦斯文有禮,張並夫婦客氣周到,言行舉止間頗有相似之處;至於安家麼,安公子淡然,十三妹熱忱,夫妻間形成鮮明對比。
寒暄過後,分賓主落了座。這種場合張勱、阿遲、安冾、徐遜、陸玲是沒座位的,分別侍立在自己父母身邊。安冾年紀還小,身量尚未長開,和陸玲這小姑娘一樣不起眼。阿遲已是十四五的年紀,身姿如春天才抽出的柳條般柔軟細嫩,面容如秋夜碧空中才升起的月亮般清麗明徹,風姿秀異,精緻絕倫。
張勱本來個子就高,這會兒又身姿筆挺的站著,更是引人注目。他站在張並、悠然身邊,很容易看出他身材、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