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簾挑起,一名長挑身材、相貌恬淡的侍女走了進來,曲膝行禮,“國公爺請兩位少爺到上房敘話。”徐述、徐逸掩飾不住興奮之意,“姐,安姐姐,我們看大雕去了。”興沖沖走了。
沒多大會兒,院中響起徐述、徐逸興高采烈的聲音,安冾向外望了望,笑道:“我卻不知,原來二表哥這般喜歡小孩子。”張勱一手拉著徐述,一手拉著徐逸,低頭微笑說著什麼,兩個小男孩兒都是一臉雀躍。
白色錦緞面兒的鬥蓬,用銀線繡著大大小小的蝙蝠,形態各異。風吹過,露出細密柔滑、華美非常的淺藍色狐皮裡子,襯的整個人更加高貴。安冾入神的看了幾眼,“原來二表哥生的這般好看。”從前沒注意呢。
這天徐氏兄妹在西園逗留很久,一直到晚飯後方才離去。徐述、徐逸回家後還興奮了好半天,“大雕很神氣!很神俊!看的人熱血沸騰啊。”阿遲鄭重宣佈,“那道烤魚味道很好,趕明兒我得問問冾兒,有何秘方。”徐遜淡淡笑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西園送走客人,張勱專程交代張憇,“姑姑,往後若有人問起我的親事,您便說我爹孃已有了主意。”張憇笑著點頭,“知道,堵了這些人的嘴也好,省的她們瞎惦記。”那程家二小姐是崴了腳住到西園的,一開始只在屋中靜養,倒還罷了。後來在院中、小徑四處徘徊,用手指頭想也知道她意欲何為,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等她家裡來接。仲凱定是煩不勝煩,想絕了這幫人的念頭,也行,使得。
張勱做事雷厲風行,臘月二十六的時候藏書閣已粗粗有了眉目,被命名為“新荔園”。安冾頭回聽說這園名的時候,還奇怪了一句,“大冬天的,二表哥想吃荔枝了?”卻也沒深究。
作者有話要說: 先到這兒
☆、懷哉懷哉
張憇也問了聲,“仲凱,這園名可有什麼講究?”張勱神色淡定,“姑姑有所不知,當年才修好這園子的時候,恰好有新鮮荔枝送到,便叫做新荔園。後來不知怎麼的,又改做沁園。我不過是把這園子恢復了舊名,沒什麼講究。”
張憇信以為真,“原來是這麼回事。”喜孜孜盤算著,“這典故蠻有趣,我要寫信告訴你孃親。”阿悠性子活潑,什麼新鮮有趣的故事都愛聽。新荔園這園名初定,更改,又改回原來,也算一段逸事。
張勱摸摸鼻子,告訴孃親?她可沒您這般好哄。卻也不好說什麼,只好任由張憇興致勃勃的寫信。罷了,知道就知道吧,橫豎是親孃,頂多笑話自己兩句而已。
到了臘月二十八,年事都已置辦齊,請年酒的日期單子也已列好。除了主婦還在忙碌,其餘人等已是閒了下來。安冾給阿遲下了請貼,“書籍分類,尚須姐指教”,阿遲興滴滴拿貼子給日理萬機的陸芸看,“娘,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我也難以免俗。”聽說人家要虛心請教我,飄飄然,飄飄然。
陸芸百忙之中點頭,“去吧,多帶服侍的人,路上小心。”阿遲粲然,“是,路上一定小心。”哪有路啊,出了咱家的門就是西園的門,近鄰嘛。
徐述、徐逸本是跟在父親身邊搗亂的,這時也跑過來,“姐,我們也去!”去瞻仰下神奇的大雕。陸芸笑道:“你倆若去了,便是不速之客。”阿遲被邀請了,阿述、阿逸你們可沒被邀請。
阿遲見徐述、徐逸有悻悻之色,心中不忍,才待要開口說什麼,卻被陸芸制止了,“讓他們自己想法子。”在家裡父母兄姐慣著他們,難不成到了外頭,或是長大之後,也有人處處慣著他們?凡事要自立、自主。
徐逸眼珠子轉了轉,“娘,我寫封信給張大哥,問候大雕。張大哥看了信,便知道我想念大雕了。”徐述比他大兩歲,想的更周到,“大雕要吃肉的,我命人送新鮮生肉過去,順便問候大雕。”
陸芸並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