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海瞧瞧那瘦弱的少年。笑著回道:“皇上,不急,過會兒臣再去尋藥也不遲。”
康熙只稍掃視了一眼陌生少年,便瞧見了地上的一灘血水腳印,心裡幾乎是肯定了,他的碩愛卿又大發慈悲之心了,理也沒理他,輕咳一聲,正色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為首的侍衛連忙回道:“回皇上的話,此人是奴才等在岸邊蘆葦叢中抓獲的。”
皇上?原本傲然的少年,此時驚詫萬分的望著康熙,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淪陷之地,竟是皇上親領的官兵大寨。
“看什麼看!跪下!跪下!”兩名侍衛用力的按著少年,少年一雙腿猶如綁了夾板一樣,死活不肯彎曲。
見皇上不跪?侍衛們哪能容得下,二人連踢帶踹的將少年往地上按,就在少年的頭被壓低的那一瞬間,他頭頂的帽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隨之掉下的,還有腦後那長長的辮子。
“啊……。”在場眾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冷氣,帽子掉了,辮子掉了,恍惚之間,還以為是人頭掉了,各個吃驚不已。
眾人愣在當場。碩海急忙上前細瞧,落地的竟然是綁在帽子上的假辮子!此時雖然他的辮子拖落,頭上卻未見禿髮,而是一頭烏黑的長髮飄然散下,莫非,此人是未剃髮的漢人?
這一驚非同小可,就連坐於御案前的康熙,此時都是瞠目結舌的望著眼前這忽現一幕。
碩海更是驚愕,他的一反應就是,不對,事情有異,他走到少年面前,一手托起他的臉,仔細的端詳著,這臉部精細的輪廓,越看越不像男人骨骼那般粗獷,那玲瓏的小耳垂上,竟然一邊一個耳孔,lou於衣外那白皙頸部,寬鬆長衫下那微微凸起的胸部……。
這就對了,碩海不停的頷首。原本第一眼見到此人,怎麼瞧著都像個女娃,這會兒,秀髮散落,配合著五官和身形再細細一瞧,可不就是個女子嗎!
“皇上,他……她是女扮男裝……。”碩海不由得驚呼著,還好,總比一個不剃髮的男人結局要好的多。
康熙此時也瞧出了真相,呲鼻一笑道:“呵呵,好啊,朕這軍營之中,竟意外來了位女客,說說吧,你是何人?來此作甚?”
散落的秀髮,襯托著女子秀氣的臉龐,憑添了幾分嫵媚,堅挺的小鼻子,冷哼出了一絲傲氣,櫻唇微闔,並未因自己面對著皇上而慌張求饒,杏目斜視著眾人,讓人不禁感覺一股冷氣撲面而來。
碩海不解,她因何與眾人如此的橫眉冷對?不過就是抓了她,可也未輕易給她治罪啊。
康熙自然也是看出了此女子的冷漠神情,滿臉的不悅滕然而出,蹙眉問道:“你倒說來聽聽,你不敬朕也就罷了,可朕與你素未謀面。你何來如此仇視朕?”
“快回話!皇上問你話呢!”侍衛們毫不憐香惜玉,又是一陣恐嚇和推搡。
女子明知無力掙拖開兩個帶著功夫的侍衛,可卻仍舊是一甩肩膀,惡狠狠的瞪著身旁的兩名侍衛,轉頭望著康熙道:“皇上既與草民毫無瓜葛,因何抓了草民?”
“這……。”康熙被這個冷美人忽然一問,竟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但仍舊十分鎮定的道:“我大軍行軍途中,任何人莫名接近,都要嚴查,並不因你是一介女流就可視若不見。”
女子聽聞傲然的仰著秀氣的臉龐道:“那好,草民回皇上的話,草民並非誠心想要接近皇上的軍營,草民不過是個路人而已,皇上大可不必擔心,自古民不犯官,一條大路,各走兩旁,正如皇上所言,草民不過一介女流,能有何作為。”
“可你是如何受傷的?又是被何人所傷?”康熙繼續耐著性子問著,說的倒好,一介女流沒所作為。可哪個正經人家的女子,會在這深更半夜之時,流落於荒野之中,而且身帶重傷呢,怎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