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而行,兩人卻是各懷心思,畫師微微蹙眉,心想著這樣的估計也不是東赫想要的,就改了畫樓的眼神。
他們就算是一人回養心殿,一人回薰風殿,也是要走同一條路的,畫樓頓了頓腳步,東赫也頓了頓。
畫樓的眸光微微的閃著,隨後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東赫聽到了畫樓的話語,回道:“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能說什麼呢?當然是什麼也沒有說。”畫樓沉聲說完,而東赫正想著開口說話,就被畫樓搶了先。
“永壽宮內的那位,你可留?”畫樓的話語陰冷而無情,留就是生不如死,不留就是死得順利一些,僅此而已。
東赫微微的蹙眉,沉聲說道:“隨你。”
“好,我知道了。”畫樓說完就朝永壽宮那邊走去,司太后被帶回了永壽宮,東赫沒有去追究她的任何不對,一切都快了,現在追不追究都無所謂了。
東赫看著她朝永壽宮那邊走去,揚聲說道:“你還是回殿用膳吧,永壽宮內有人看守,暫時她都不會出來了。”
畫樓回頭看著東赫,微微的嘲諷一笑。
仇人,此時此刻他們是仇人。
不知道真相的時候,他們還可以爭吵,還可以肆無忌憚,現在知道一切了,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如此。
東赫心想,要是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該有多好。
他也不會再午夜夢迴的時候經常在這兩個面孔中矛盾和掙扎。
他知道她是畫樓,卻是再也看不清那張臉,越看越恍惚,似乎那年輕而艱苦的歲月,都因為這張臉的變化而消失了。
無數個日日夜夜,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時間一久,恍惚那些疼痛而不忍也就這樣的就過去了,六月下旬,東赫讓大家準備一起去甘泉宮那邊避暑,要去長達一個多月。
畫樓坐在那殿前的鞦韆上,輕輕的晃著,她閉著眼睛,微風輕輕的吹拂著。
東赫來的時候,茹央抬眸見到他恰好想要說話,就被東赫制止了,只見他慢步走了過去,站在畫樓的身後緩緩的推著鞦韆,鞦韆被蕩起,畫樓的頭輕輕的靠在那繩子上,並不曾回頭看是誰,只是沉聲說道:“你就算蕩得再高,也還是出不去,蕩了又有什麼用?”
聽著畫樓的話語,他緩聲說道:“就算出去又能如何?依舊做不到是自由身。”
畫樓微微的苦笑著,是啊,就算是出去又如何,她還是忘記不了那些過往,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此生難忘了吧,只要忘不了,只要還有牽絆,就永遠都做不到是自由身。
茹央看著鞦韆上的畫樓,眉頭微微一蹙,她和阿九在一旁學刺繡,看著阿九平靜的面容,她柔聲說道:“不知道怎麼了,皇上和慧妃娘娘之間好像是吵架了,而且慧妃娘娘似乎永遠都不打算原諒皇上了一般。”
阿九看了茹央一眼:“你說對了,慧妃娘娘永遠也不會原諒皇上的。”
“其實我一直有很多的事情都想不明白,也不清楚。”茹央淡淡的說著,似乎也只是自言自語,並不是為了問阿九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阿九才說道:“陛下做了對不起慧妃的事情,在很久之前,茹央,斷腿之恨,失子之痛,是不可能原諒的,永遠都不可能!”
阿九的話語,就像是一顆炸彈一樣,轟炸著茹央,斷腿之恨,失子之痛,這句話他怎麼聽著會那麼的熟悉,這不是東赫對沈畫樓做的嗎?和慧妃又有什麼樣的關係?
茹央還在迷惑當中,而阿九看著她淺淺的笑著:“有些時候,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你想到的,也未必就是假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或許就是如此吧。”
看著沉思中的茹央,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