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訊息的朱縣令立即從書房裡迎了出來,老遠看見吳啟壽就拱著手樂呵呵的道:“哎呀,吳老哥,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南生老弟,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吳啟壽幾步上前道:“咱們借一步說話吧。”
朱縣令心裡雖然疑惑這個時候吳啟壽來做什麼,卻還是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便帶著吳啟壽去了書房。坐定,親自給他倒了杯茶後,才問道:“老哥,我這人就是個直性子,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吳啟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從茶碗裡抬起頭來,斜著朱縣令道:“老弟啊,躍兒可回來了?”
朱縣令心裡一個咯噔,“回來了,莫非那小兔崽子做了什麼事惹老哥不高興了?老哥你放心,他要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兄弟一定打斷他的狗腿。”
“哈,老弟嚴重了。”吳啟壽打了個哈哈道:“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
不是大事你這個點上門來作甚?莫不是躍兒把你女兒給睡了?不過睡了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要不了幾天就是他老朱家的人了。
簡直是知子莫若父哇!
朱縣令心裡腹誹了兩句後便道:“哎呀老哥,你就一氣說了吧,這吊我胃口吊得可難受呢!”
吳啟壽見時機差不多了,便不再拐彎抹角,“老弟,楚雁回那丫頭可是買了地建房子?”
這事沒什麼好避諱的,朱縣令當即道:“對啊,買了你們村口大道旁邊的一個坡地,你也知道,那地方就是個荒坡,石頭太多沒人願打理,擱那裡幾十年也不曾有人要,你們村長求上來,我便算了個整數,二十兩給了那丫頭,也當賣個人情給她。”
吳啟壽就是個老人精,一下就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疑惑的道:“老弟,那丫頭就一村姑,值得老弟你賣人情給她?”
“呵,今時不同往日了!”朱縣令神秘一笑,“老哥啊,別看那丫頭一個小村姑,那可是頗得上官家的三公子看重呢,與其合作,一月的收入只怕比你家裡一年的收入還多!”
吳啟壽心頭大驚,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家裡在府城和周邊鎮上有七八處店子和鋪子,一年的收入差不多能有近兩萬兩銀子,便是這份收入,在新河鎮也排得上數的。楚雁回一月的收入能超過他家一年的收入,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些?他知道上官府的生意遍佈三國,就算一月分出一兩萬也是說得過去的,但是商人重利,便是楚雁回家這兩年落魄成那個樣子,他家女人也捨不得接濟她家一文錢,上官家會捨得拿那麼多銀子分給一個無親無故的黃毛丫頭?
但是朱縣令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他能這樣說,八成就是真的!哎呀,如此他家豈不是丟了一個賺錢的寶嗎?
如果是真的,簡直要嘔死人了!
吳啟壽心中百轉千回,裝著不相信的道:“老弟你騙老哥的吧?那丫頭如果這麼有能耐,何至於這兩年連飯都吃不飽?”
“老哥,三十畝的坡地,既要建宅子,又要建作坊,把那裡拾掇出來你就能知道了,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我可是聽說了,他們家開出的工錢有八十文呢,便是府城也沒有這麼高的工錢,你說她是不是發達了?”朱縣令道:“再不然你哪天去看看香飄樓的生意,那可都是楚姑娘的功勞呢!”
“香飄樓一直是咱們宜城乃至全國頂尖的酒樓,可是你這樣說我便不信了。”若說吳啟壽剛剛還有些相信,現在卻是不信了,“那上官譽能是傻子?生意本就火爆得很,怎麼可能分一杯羹給那丫頭?”
“哈哈哈。”朱縣令爽朗的笑道:“老哥啊,如果說以前香飄樓的生意在你心目中算是火爆的話,那麼現在足足是以前的兩三倍,又算什麼呢?”
“真的?楚雁回那丫頭當真有那麼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