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在魔都定居後,過年對於江春華來說,也就是多了一週的法定假期,可以睡的昏天暗地,並無其他感覺,很小很小的時候在外婆家過年,外婆也是半夜就起床開始做吃的,外公姓韓,她記得那時村裡幾個韓姓人家都是凌晨兩點多開始放鞭炮吃飯,一家人聚在一起慢慢的吃喝,吃到天亮才下桌,然後去山上拜神,給故去的親人上墳,晚上一群小孩子一起玩煙花,放鞭炮,比誰家的更多更亮……
“春華,春華!”
“啊,啊?”江春華方才走神,張翠翠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把柴退些出來,水太燙了。”
江春華理好了柴火,見張翠翠把豬腿和豬頭上的瘦肉挑了些割下來放在一邊,有些納悶兒:“娘,這些為啥不放在一起煮?”
張翠翠將割下來的肉放在另外的盆裡,道:“這些用來炸酥肉吃的。”
江春華沒敢多問,等後來才發現張翠翠將那些肉切成黃豆大小的一粒一粒,和麵粉拌在一起,又打了幾個雞蛋在裡面,放入調料拌好,把鍋中油燒熱,用筷子挑起麵粉糊丟入鍋中,一塊一塊炸的金黃後撈起,這東西之前三叔嬸請他們吃飯時也吃過,江春華嚐了一塊,今天這個更是美味無比。
興許是因為入冬那會兒家裡逮了一頭野豬,加之又多了一門喜事,張翠翠今年過年置辦的吃的格外多。
炸了酥肉,紅薯圓子,油豆腐,又洗了整個豬頭肉和一隻肘子,還有一塊肉。
看著那煮熟的豬頭肉,江春華心想,這熬油也能熬大半罐了,先前把野豬的肥肉和肥腸熬了,後來家裡留下的那頭豬宰殺了以後又熬了許多油,江春華這些日子吃菜都覺得特別好吃,真是什麼菜缺了油鹽都沒味啊。
飯還沒熟,家裡的幾個孩子吃酥肉和圓子都已經吃的肚子飽飽的了,整個的豬頭撈起鍋,秋月從一旁蹦過來,對張翠翠撒嬌道:“娘,把核桃肉掏出來讓我們吃嘛。”
張翠翠不吃那套,嚴肅道:“還沒敬過菩薩的,你們都別打它注意。”
秋月甩手離去,堂屋裡江寶林在神龕上放了兩截切的平整的兩寸高的芭蕉樹,上面插著紅蠟燭,江寶林將蠟燭點燃,又取出集市上買來的鞭炮和紙錢,鞭炮掛在院子裡的一個樹杈上,張翠翠將之前煮的肥肉切了兩快用碗裝著放在盆裡和豬頭一起端出來放在神龕上,吩咐一家人都來到堂屋前。
江春華看的有趣,這些習俗她全然不知,俗話說入鄉隨俗,她就不去多嘴多事了,乖乖的跪在張翠翠和江寶林身後,其他三個孩子也在她身後並排跪下來,雙手合十,安靜而虔誠。
江寶林拿了三支香對著神龕三拜,咿咿嗚嗚大概說了些什麼祭拜的話,語罷將一碗白酒在桌前灑盡,一家人起身,除了張翠翠和冬雨留在家裡,其他人用竹簍揹著行頭又出門前往附近的山上給亡故的親人燒香送紙,用這裡的話說,是“送亮”。
雪後初晴,山間的流水叮咚,清澈見底,有些枯枝已開始冒出了新芽,渡口村裡鞭炮聲聲,江春華站在山腰,居高臨下的望著遠處的風景,村裡層層梯田,遠處房屋青煙嫋嫋,山巒霧氣繞脊,仿若一畫。
等到再回家時已近晌午,途徑老爺子家,江春華隨江寶林一起去了老爺子屋裡,兩個女兒都嫁了,老伴也已故去,兒子各自成家,江春華原以為老爺子過年這天是要在大伯家吃飯的,可進屋瞧見老爺子桌上也備了些酒菜,心裡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就不問了。
江寶林卻沒江春華想的多,問道:“爹今年不是在大哥家吃?”
老爺子早年隨東家四處走動,見多識廣,心裡豁達,笑笑道:“不礙事,軒兒跟媳婦彆扭呢。”
江春華卻不明白了,一直都是她高估了鄭桃的智商麼,原先她不是跟那兩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