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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上山

官道之上塵土飛揚,馬蹄聲如鼓聲擂動,大地震顫之間兵甲鮮亮的騎兵隊氣勢如虹自遠處飛奔而來,又在路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絕塵而去,騎兵隊後則是步兵隊,目光剛毅手持明晃晃的兵刃,渾身散發著殺氣,行人受其威勢所迫,紛紛避在道邊。

穀雨手中緊緊攥著韁繩,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讓他更加緊張。

他在京城騎馬的機會少之又少,董心五當初給他開小灶,不知走的哪裡的門路曾帶他神神秘秘地去過一所京郊的軍馬場,穀雨暈頭漲腦地騎過兩圈,那少的可憐的經驗沒想到此時卻派上了用場。

在他的馬側則是小白,他昨夜長途奔襲,精神卻遠比穀雨好得多,見穀雨臉色鐵青身體僵硬,便知道他騎不慣馬:“放鬆下來,身體隨著馬匹的奔跑擺動。戰馬有靈性,不會摔了你的。”

穀雨依言放鬆身體,感受著馬匹在跑動中的律動,果然沒方才那麼難受了,小白又道:“我看你精神不振,昨夜可是沒睡好?”

穀雨搖了搖頭道:“睡不著。”

小白笑了笑:“求道之法,靜為根。久久自靜,萬道俱出。長存不死,與天相畢。你萬事縈懷,不得靜心,長此以往不免陽氣有虧,想要做匡扶正義的大俠,沒有個好身體自然是不行的。”

穀雨道:“我沒想過成為大俠,只是心中過不去那道坎。”

小白笑道:“俠之大者,懲強扶弱。”

穀雨道:“你呢?你絕不會是潘大人的侍衛,究竟是什麼人?”

小白氣質出塵,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種從容,尤其是那份灑脫隨性絕非尋常人學得來的,那是從骨子裡、血液裡生長出來的自信。

小白看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小可來自龍虎山,乃是張天師的座下弟子。”

穀雨吃驚地長大嘴巴,半晌後才道:“那你為何...”

小白笑了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看了看身後的潘從右,後者已恢復了本來面目,手攬韁繩緊緊地跟在兩人之後,低垂著頭神情鬱郁不知在想些什麼,小白回過頭:“潘大人嫉惡如仇,不畏強權,想要他死的人比想要你死的人多得多。”

穀雨回過神:“有你這樣的高人護持左右,真乃潘大人之幸。”

“你錯了,”小白回憶起與潘從右相處的點點滴滴:“能為他保駕護航,才是小可之幸。”

陽光刺眼奪目,棲霞山山腳,穀雨手搭涼棚向山頂眺望,那個晚上發生的一幕幕又浮現在他腦海裡。

潘從右跳下馬來,走到穀雨身旁:“這裡便是大乘教總壇?”

穀雨點點頭,緊接著卻又搖搖頭:“那晚夜色深沉,看不真著,隱約是這個地方。”

“這不是扯淡嗎?”曹克攀皺緊眉頭:“天子行在輕率不得,你冒冒失失闖進去,最好的結果也是橫著出來。”

穀雨面露難色,眼前的一草一木與尋常山上並沒有什麼兩樣,這又讓他如何確認,潘從右卻道:“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空手而返的道理。”當先沿著石階向上走去。

曹克攀緊咬牙關,眼中閃過畏懼之色,但見潘從右走得頭也不回,只得惡狠狠地回過頭:“所有人下馬徒步前行!”

丁臨受傷嚴重,已被潘從右安排救治,小白快步跟上,自覺地攙住潘從右的胳膊,潘從右看看他,自嘲道:“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年輕真好。”

小白笑道:“老馬躡雲偏伏櫪,蒼鷹羈鏇欲騰。老爺子,您可比我強得多。”

“你這小子是不是安慰老夫呢?”潘從右也跟著笑了,在小白的手背上拍了拍:“若非你不辭辛苦,老夫也難逃一死。我一個黃土埋半截的人,死便死了,只是惡不盡除,善不盡揚,終究還是難免遺憾。”

小白豪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