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斷崖,再望向一旁的陸硯。 陸硯苦笑一聲,奔逃夜讓他形容有些狼狽。難道,天要亡他陸硯嗎?然而,亡便亡,卻一定要搭上她的性命嗎?陸硯第一次後悔自己當初學的是救人的醫術,而不是殺人的武功,哪怕自己會些皮毛,也不會連累她落到這個田地。 轉向背後,一群手拿山賊專用九連環大砍刀的山匪狠笑著逼近,顯然是被林若素和陸硯逃跑的行為激怒了,此刻見二人無路可退,倒也不急著撲上前,只是宛如捉弄老鼠的貓,笑得殘忍而得意,慢慢向這兩個人逼近。 前無退路,後有追兵,饒是溫謙的陸硯也急得雙眼血紅。他握住林若素的手,將她護在自己身後,主意已定,即便一死,也要多保護她一刻,便是一刻。 林若素心裡也是大急。跳崖,可能會死;但要是落在眼前這幫人手裡,顯然會生不如死。 跳,還是,不跳? 搏一搏吧,林若素不相信,老天爺把她送到古代來,就會讓她這麼容易地死在這裡。之前,那麼多的艱難,她都挺過來了,一定不會死在這裡的。 但是,她不能決定陸硯的生命。她輕聲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他:“我跳下去。” 陸硯偏過頭,朝她微笑,和煦地如同林若素初次見他,他那麼沉靜地坐在病榻邊,對著她展顏一笑,霎時一切安靜:“我陪你。”他淡淡地說,彷彿只是要與她一起出個門。 心至念轉,不等那群匪人反應過來,兩人就攜手跳下崖去。 在身體騰空的那一瞬間,林若素這才覺察出自己對死亡其實還是很恐懼。她閉上雙眼,抓緊陸硯的手。 自己,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事實再次證明,經現代電視電影多次宣揚的“跳崖不死定律”的確是百試不爽,萬試萬靈。 林若素和陸硯跳下山崖的過程中,陸硯抓住了山壁上向外突出的一塊長形岩石,從而定住二人,不再下落。林若素感覺自己沒有再下墜,這才睜開緊閉的雙眼,見陸硯正吃力地拉住自己。她立刻也在自己對面的山壁上探了探腳,找了兩個小塊的突出的粗糙石塊蹬住,穩住身形,沒有被陸硯拉住的左手也摸索著緊緊揪住了爬滿山壁的藤蔓。 “若素,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陸硯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 “我沒事。你呢?”林若素仰著頭喊。真是奇蹟,他們居然都活著。 陸硯的聲音再次傳了下來:“我也沒事。” 林若素看了看自己的壁虎造型,抬頭問:“現在怎麼辦?” 陸硯停了一會兒才回答:“他們應該不會下來的。我們這樣等一等,安公子回去要是等不見你,便會出來尋了。”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林若素點點頭,反應過來陸硯在上面是看不見自己的動作,忙抬起了頭:“好。”她正要低頭,卻突然感覺有什麼潮溼而溫熱的東西滴在了自己的臉上。 下雨了嗎?林若素正想著,不料又從自己上空落下一滴。臉上有水總是難受,癢癢麻麻的,她抓著藤蔓的手又不敢松,只能偏偏頭,讓臉頰在肩膀上輕輕蹭了蹭,卻被自己擦下來的紅色水跡吸引住了視線,這是——血! 林若素急切地抬起頭:“陸硯,你哪裡受傷了?”她抓住陸硯的手搖了搖,後者則忍不住門哼一聲,顯然傷得不輕,只不過是一直強自忍著。 林若素只聽得這一聲,卻是怎麼也看不清陸硯傷在哪裡,心裡急得不得了:“你到底哪裡傷著了?”那些血,急速而接連不斷地滴落了下來,落在她的臉上、唇邊,腥甜而微涼。 陸硯低低地道:“你小心些,不要亂動。”停了一刻,似乎休息了一下,他才略顯斥力地接著道:“我沒事,只是肩膀刮傷了而已。” 林若素壓根不相信他說的話,她甚至能聽見他微微地低喘和說話時壓制的冷抽著氣。不再說話,她慢慢地順著藤蔓向上攀爬。 感覺出林若素的動作,陸硯連聲制止:“若素,你不要動。” 林若素哪裡肯聽他的,一心要向上爬去看看陸硯的傷勢。不料她因為心急,手上下了重力,又沒有看清手裡抓的是已經枯折了的枯藤,只聽“咔嚓”一聲,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