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殿中大臣紛紛跪倒,山呼了一聲陛下英明。而韓佐則已經是喜出望外到差點都要當場樂得屁滾尿流了。
只是這前朝的訊息一傳到後宮,崔皇后立時就哭了。
司馬瑜是她的第一個孩子,自小掌上明珠般的長大,當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原本她是打算著等司馬瑜年歲大了,在京城裡面挑揀個合適的世家子弟,這樣即便是婚後,她們母女依然是可以時時見面。但現下司馬瑜若是遠嫁到了琉南國,幾千里路程,山遙水遠的,母女倆想見一面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
思及此,崔皇后不由的就伏在枕上哀哀的哭出了聲來,任憑周邊的嬤嬤和宮娥怎麼勸都沒有用。
這般鬧得了一會,外面內監高聲通報,說是崔國舅求見。
崔國舅單名一個浩字,現居三公之一的司徒之職,乃是崔皇后一母同胞的長兄,正是現下博陵崔氏一族的族長。
崔皇后抬手用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聲音說了一句請。
只是任憑她再如何的擦拭,那眼中的淚水還是不停的在往外滾落著。
於是當崔浩緩步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崔皇后一雙紅腫的眼睛和滿面的淚水。
他是方才散朝之後才趕過來的,自然知曉他家妹子是為什麼哭了。
只是崔浩與崔皇后不一樣,他覺得自己是個做大事的人,而做大事的人就應該懂得有舍有得,所以他覺得在司馬瑜的這件事上,崔皇后實在是犯不上傷心到了這個地步。
所以他坐下來之後,第一句非但不是安慰崔皇后,反而是直接單刀直入的就說著:“阿瑜的這件事,須怪不得別人,都是她自己做的孽。於目前形勢來說,她下嫁韓佐,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崔皇后立時就被他這幾句話給捅了個心尖上傷口淋漓,一片血紅。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立時便又重新滾落了下來。
“大哥,我不說指望你來安慰我,你怎麼開口就往我胸口捅刀子呢?你也知曉,我就阿瑜這麼一個女兒啊。現下她要嫁到琉南國去,山高水長,我們母女想再見面得等到什麼時候?而且我還聽說琉南國最是窮苦,阿瑜自小便是嬌生慣養的,如何能習慣得了?“
說到這裡,她又哀哀的哭了起來。
崔浩很是不耐煩,便粗暴的說著:“到底是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慶隆帝的旨意已經是下了,你就是在這裡哭死了又有什麼用?阿瑜不照樣還是要嫁到琉南國去。”
崔皇后一聽,一時哭得就更兇了。
“我自己也知曉,這些年來我雖然是坐著皇后的位子,陛下對我也算和顏悅色,在外人眼中看來他對我甚是寵愛,可是我也曉得,在他的心裡,我終究是比不上已經死了的李皇后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們畢竟是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我哪裡比得上?我說的話他何曾有一句半句上過心?只是再怎麼樣,畢竟十幾年的夫妻情分在,見著阿瑜又是他親生的女兒,他實在是不應當將阿瑜下嫁到琉南國去啊。這不就是活生生的挖了我的心嗎?讓我如何能捨得?“
說完之後又接著哭,簡直都可以稱得上是嚎啕大哭了。
崔浩就有些不耐煩起來了。
“你看你,說起來還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后,到底還是這麼的不中用。我跟你說,阿瑜的這事,認真說起來只能怨她自己做事不過腦子,實在是怨不著慶隆帝。慶隆帝如此做,方才能將她和韓佐這件事的影響給降到最低。不然你覺得慶隆帝不這麼做,那會怎麼做?讓阿瑜繼續的待在京城裡,就算是再深居簡出,那也依然免不了淪為天下人的笑料。便是整個司馬皇族,那也會跟著一起成為天下人的笑料。只有她遠離京城,甚至是遠離了整個大夏,隨著時日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