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有沒有和你聯絡?”
高間把鮪魚卷放進嘴裡後問。
“她有寫信給我,差不多一個星期前。現在好像過得很悠哉。”
“工作呢?”
“目前她住在阿姨家,好像在幫忙做蕎麥麵。”
“是喔。”
高間不知道該表達怎樣的感想,只能低頭吃壽司、喝啤酒。
命案為很多人帶來了悲傷,手塚麻衣子也是其中一人。如果她那天晚上沒有遇見武志和北岡,她就不會和森川分手。
那天晚上,麻衣子離開這裡騎上腳踏車,沿著堤防回家。她先看到了北岡,從北岡的身後超越了他。
接著,她發現前方有人迎面走來。第一次她說因為沒有開啟腳踏車的燈,所以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但事實並非如此,她開啟了腳踏車的燈,也看到了那個人。對方就是棒球社的須田武志。
命案發生後,只有她知道誰是兇手,但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警察。武志也是她的學生,她認為應該設法讓他自首,這是身為教師的義務。如果向警方出賣他,那些充滿偏見的資深教師一定會大肆指摘,說甚麼年輕女老師果然沒有認真思考甚麼是教育。
如何設法讓武志自首?她首先想到找武志談一談,當面說服他,但又覺得如果命令他去自首,可能會傷害他的自尊心,她希望武志可以憑自己的意志去自首。
這時,警方得知了她在那天晚上的行蹤,向她瞭解情況。她想到了一個錦囊妙計。只要讓武志一個人知道,她那天晚上曾經看到他就好。於是,她說了第一次的證詞。
“因為我沒有開啟腳踏車的燈,所以沒看到對方的臉,如果我開啟了燈,絕對可以看到對方。”
聽棒球社的田島說,她也曾經當著武志的面說過這句話。武志應該知道她在說謊,也確信她看到了自己。
如果他決定自首,當然就不會有後續的問題,但武志採用了其他的方法。
在武志的屍體被人發現的那天早上,麻衣子在家中收到一封信。是武志寫給她的,上面寫著以下的內容。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負責。為了我的家人,希望你絕對不要說出那件事,萬事拜託了!”
麻衣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當時還沒有明確瞭解到事態的嚴重性。直到去了學校,得知武志的死訊後,才終於瞭解。她深受打擊,當天提前離開了學校。
麻衣子不知道自己採取的方法是對是錯,由於引發了新的悲劇,顯然不能說是正確的決定。
於是,她決定休息一段時間。她沒有心情考慮和森川結婚的事,也不想結婚。由於雙方都是老師,她覺得看到他的臉也是一種痛苦。
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她就這樣離開了森川。
“那來播放吧。”
壽司吃掉一半時,森川站了起來。他從壁櫥裡拿出一個像是皮製包包的東西,開啟蓋子,裡面是一臺放映機和八毫米的膠片。高間今天來森川家,就是為了看這部片子。
“是攝影社的人拍的,原本打算在校慶的時候播放,現在只能取消了。他們要我轉交給須田的媽媽,所以暫時放在我這裡。”
“原來是這樣。”高間恍然大悟。
森川調整了光球的角度,把拉門當成銀幕,然後關了日光燈。對準焦點後,拉門上出現了用毛筆寫的“銳不可當開陽棒球社的奮鬥”幾個大字。
畫面上出現了一張熟悉臉龐的特寫。是開陽的校長,他在棒球社成員面前說話。
“那是去甲子園之前的激勵會。”森川向高間說明。
接著,又拍到棒球社成員在巴士上的表情。高間曾經見過其中幾個人好幾次。田島、佐藤、直井和宮本。武志和北岡坐在一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