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心思剛起就被現實無情的打了一巴掌,她千思萬想都沒料到紙上的有隻用了十年就被停用的另一種簡化字,加上字跡潦草,她完全和文盲無疑。
本想在路上先將稿子通讀一遍,但一個接一個分辨不出來的字讓她頭大,忍不住停下來盯著這些傢伙大眼瞪小眼。
胡思亂想也擋不住心裡萬分的糾結,雖說感情本來就是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你,你不愛我,原主的死和沈卓沒有半毛錢關係,但她還是不想和沈卓有什麼牽扯。
畢竟人言可畏。
而她勢必是要藉助外人的力量才能辦好這件事,沈卓無疑是最好的人選,但要越過他,那個人就必須嘴巴牢,人品好,但她在這村子裡很難找到一個靠譜的人。
直到她抬眼看到向這邊走來的男人,頓時像找到救星一般,熱切地迎上去:「段大哥,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個?這字跡太潦草,我不太認識。」
段巖安頓好家裡就往大隊趕,村裡組織他們這些未婚青年組成鑼鼓隊,三天後就要表演,他對此沒什麼興趣,但村長特地來喊,他不去也說不過去。
正正好好的時間,被眼跟前的人一耽擱可能要遲到。
他以為自己會不耐煩地直接走人,不想他竟十分耐心地給她唸了一段,而後皺眉:「你拿這個給我看?不怕傳出去?」
唐小琴正努力地對號入座,聞言搖頭:「我相信你啊,你是好人,就是……」倒黴了一點。
男人兩人目光直直地看著她:「就是什麼?」
唐小琴抬頭看著他,乾笑道:「沒事啊,就是感覺。」
這份演講稿密密麻麻的寫了整整十頁,段巖倒是不介意給她念一遍,可惜有人喊他:「段巖,就差你了,快點過來。」
段巖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吃完午飯去後山那邊的林子等我,敢不敢來?」
唐小琴有求於人,怎麼不敢?爽快應下,還不忘叮囑他:「你可別忘了,我等你。」
兩人分開後,唐小琴想還不如乾脆等通讀一遍再開始背吧,然後不緊不慢地往大槐樹下走。
人人往往就是不想見什麼偏偏見什麼,之前她好幾次遇到沈卓都是視而不見,一副不認識不往腦子裡放的態度,而這次兩人直直碰上了,那人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甚至將唐小琴就這麼擦肩而過的意圖敲碎了,他出聲喊住她:「高主任和我說過了,雖然之前有些不愉快,但能幫得上的地方,你可以來找我。之前那事……我還是要和你說聲對不起。」
唐小琴笑了笑:「不必了,本來就與你無關,元清雅沒和你說嗎?你大可放心,往後你是知情,我是白水村村民,僅此而已。」
直到唐小琴走遠,沈卓都沒回過神來,當初唐小琴大老遠的見到他就兩眼放光,雖說肚子裡沒什麼墨水,為人張揚不知收斂,卻是村裡最漂亮的姑娘,他不喜歡她,一下子見這麼冷淡,與他來說有點不適應。
唐小琴現在滿心滿腦都是三天後的文藝匯演,平日裡她也經常會背一些東西,三天內背會對她不是難事,不管臺下坐著什麼人她都不懼,正因為如此她對結果的期待越高。
有了心心念念記掛的事,坐在大樹底下看紅綢舞動,一張張布滿汗水的臉,連聲音都悠悠蕩蕩不知什麼時候從另一隻耳朵鑽出去了。
一聽老師說解散回家,她和張妮揮了揮手就馬不停蹄地往家趕,當然也沒忘了喊住劉翠花,高聲說了句:「別忘了你欠我的魚,別想賴掉,就算你嫁人了我也要追到你婆家去要。」
大部分人被她給逗樂了,有人忍不住說道:「我發現唐小琴變可愛了。」
「我也這麼覺得,夏收那天她會給我們吃果乾,還說要教我們做法。我看你們沒人去,我一個人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