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宸濠察劉瑾系近率之臣,是以交相結納,兩人同心合志,膠漆相投一般。今劉瑾賞了重權,恐兩人表理為奸,養成內患,一旦變生肘腋,莫若頃早提防。方為上策。因此左恩右想,忽然悟得一計,是以宴罷之際,翻身潛步,隨著少主進來,比至養閒外院,乃低低說道:“請我主皙駐龍軀,老臣有機密事情面奏。”少主回顧。見是梁儲,便問愛卿不回衙署,復進宮來何故。儲曰:“請我主屏去鑾儀侍衛,臣乃奏聞。”少主屏退隨從。儲曰:“臣聞內變不過宗親,外亂無非夷狄,今細察藩王宸濠平日為人,居心好險。先帝在日,每防及之,臣恐其久居朝內,難保不生別志,請我主試思及之。”少主聞奏,說道:“卿若不言,朕亦幾忘之矣!”欲知正德怎的分發?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回 諫新君百官聯奏 惑少主群閹用讒
卻說少主聞梁儲說及此多,正觸著他心中之憂,乃急忙問曰:“據卿家意見,有何善處之法?”儲曰:“以臣愚見,莫若賜些乓權與他,調其出鎮似要非要之地,迨後別命良臣,於其左右制肘之。”少主聞言喜曰:“者卿此謀,正合孤竟。”乃即時降詔,就命宸濠為湖北將軍,即日起程赴任。旨內言及:此是邊關要地,非親信宗室人員,不能重託,故浼王一行。異日自當命臣前來,與王分勞,不必入官面諭,御賜美酒著百官送行雲雲。寫畢,就命內官司禮監責詔前去。誰想粱儲此奏,固然防及宸濠。實則要先去劉瑾的羽翼,少主那裡知他的苦心,但聞奏得有理,並與己心相合,所以依允而行。梁儲見少主准奏,不勝歡悅,即時告退回衙。
且說內官司禮監捧著聖旨,一路而來,到了王府,宸濠接過聖旨,開言問道:“請問公公,今日之事,是何人所舉?”內監回說不知,並雲:“既是聖上有命。王爺就可作速起程,不宜怠緩。”語畢,回宮覆命。宸濠遂對著家人說知,就日打疊行程。百官聞報,俱到長亭送別,惟有劉瑾把袂殷勤,依依不捨,又復遠送一程,少不免二人彼此訂約,叮矚一番,方肯回頭各別。
劉瑾送行回來,在於宮中,日與其黨馬成永、谷大用、張永等八人,為牛馬鷹犬之戲,歌舞作樂,以悅聖心;遂至犬能言語,馬習鞦韆,牛供呼喚,鷹可傳言,果是極其工妙;不獨幼主怡情,即宮中諸人見之,無不稱異。劉瑾又令諸美妓獻酒高歌,弄淫呈媚,是以少主大悅,將臨朝視事,置於度外,即有表章人奏,何暇觀瞻批發。眾大臣見主上如此,於朝堂之上,議論紛紛,或恐太后不忍命之旦旦臨朝,又恐聖禮違和,於是諸臣思欲進宮,聯請龍安。
不意來到宮中。忽見龍鳳牌高懸,朱書免見二字,眾臣愈覺心疑,只得各各退回衙署。惟有梁儲、謝遷等曾承先帝遺命,日以社稷為心,且見劉理日在官篩,恐其舞弊。是日回到衙中,左思右想,猜疑不著,只得命人在外,打聽宮內訊息,方知劉瑾黨羽八人,在宮幃外巧設戲獸,歌舞吹彈,酒色並呈,迷惑少主,登時大恐,即日糾合百官,交章入奏,其疏曰:臣等竊謂君明臣良,邦家之昌;君荒臣佞,社稷難安。夫色能亂志,戲乃馳神;酒可合歡,最宜知節。邇聞我主耽於巧玩,溺於歡娛,日猶不足,夜以繼之,怡悅龍心,損虧聖體。臣等叨居重任,未遑扶正,殊屬愧心!且近見我君旨從宮出,概不與聞;表入奏行,未見發落。臣等暗卜宮幃之內,定有佞臣巧設俳優,羈留萬乘,遂至免見懸牌於宮前,龍座久虛於朝上。臣等雖無伊尹周公之足任,而聖主有禹湯文武之可幾。有此佞臣,乞將正法,以杜將來。若以臣等之言為是,即宣敕賜施行;如以臣等之言為非,亦宜明加斥貴,以昭賞罰之公平,以彰英明之勇斷。上下黽勉,以副先帝升遐時顧命之語,勿使臣等有負先帝,又負陛下,故不得不上瀆天聽。伏祈准奏,不勝厚幸,臨疏神馳,誠惶誠恐之至,謹疏。
此表交與把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