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發配?”大壩頭追問。
祖爺看了他一眼,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硬生生地將後半句嚥了下去,在屋中徘徊了許久,最後一聲長嘆:“下手要快,不要讓他們受苦。”
“是!”
祖爺留下了樊一飛,讓他親眼看著那些人被砍頭,刀光過處,腦袋骨碌滾了下來。
樊一飛嚇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你嗎?”祖爺問樊一飛。
“不……不……不知道。”樊一飛哆哆嗦嗦地說。
“因為我覺得你還是個人。”
樊一飛聽後,眼睛一熱,眼淚滴落下來。
第二天,祖爺召集堂會。
“我提議堂口改制。”祖爺說。
眾人相互看了看:“請祖爺明示。”
“張師爺臨終前留下堂口暫設五個壩頭的口諭,他說‘五’為忠義之數,寄望堂口兄弟忠肝義膽、共渡難關。如今堂口幾經生死,各位兄弟久經考驗,忠肝義膽盡顯無餘。而今我們流離在外,陌生的地面,風險層出不窮,不利於堂口的安全,更不利於做局。因此我意欲擴充壩頭規模,設立第六個壩頭的職位,此壩頭統領一干兄弟,專門負責做局踩點和整個堂口的安全事務。大家想想如何?”
壩頭和小腳們仔細聽著,覺得祖爺深謀遠慮,說得頗具道理,於是異口同聲地說:“祖爺英明!”
“六壩頭的位置不同尋常,擔當此任者必須武功高強,你們看誰來擔當此任較好?”祖爺問。
“小六子!”三壩頭首先領悟了祖爺的意思。
“對!對!小六子!”眾人齊呼。
帶領小六子擊敗趕屍隊伍,是祖爺對小六子的最後一次考驗,他的領悟力、反應力都讓祖爺打了滿分。
於是,在一片歡呼聲中,17歲的小六子變成了六爺。比他大一歲的樊一飛被安排在他的手下。樊一飛終於明白祖爺這群人是幹什麼的,突然有了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一直給祖爺磕頭,發誓追隨祖爺替天行道、劫富濟貧,效忠祖爺一輩子!
剛開始時,樊一飛有些不服,尤其是那天晚上的屋頂追逐,樊一飛一直認為是自己沒吃飽飯又連續跋涉才輸給了小六子。後來小六子找了個機會,兩人在樹林中又比試了一番,這是祖爺安排的,目的是讓樊一飛心服口服。
林中兩棵參天大樹上,各懸掛一盞燈籠,誰先爬到樹頂摘下燈籠,誰為勝。那大樹足有二十多米高,直衝雲霄,看著都眼暈。祖爺一聲令下,兩人一個助跑,猴子一樣躥上大樹,手腳加力噌噌往上爬。
小六子摘到燈籠時,樊一飛離燈籠還有一臂之遙。此時令人震驚的場面出現了:小六子竟然嘴裡叼著燈籠,奮力一躍,從自己的大樹上飛一般躍到六米之外的另一棵大樹上,摘下另一盞燈籠,而後幾個倒掛,飄然而下。大家都看傻了。
樊一飛從樹上下來後,什麼也沒說,撲通給小六子跪下了:“六爺!”
祖爺會心地笑了。
就在祖爺整改堂口,暫時風平浪靜之際,卻想不到更大的災難已慢慢逼近。那些航拍圖和地圖遠沒有樊一飛想的那樣簡單……
日本人炮轟太上老君廟
山東梅花公館裡,兒玉譽士夫一臉陰沉。
“十三發炮彈都沒有炸響?”兒玉譽士夫怒問。
“是。”一個特務回答。
“你的意思是太上老君顯靈了?”
“呃……”特務不敢回答。
不僅兒玉譽士夫不敢相信,就連全體中國人也不敢相信這件事。1938年6月,日軍攻打鹿邑縣城。深諳風水之道的日本宮教機構給軍方提供情報,鹿邑縣有中國道教始祖老子的祠廟,只要炸燬老子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