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集團作為本市的龍頭企業,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界擁有一幢屬於自己的豪華辦公大樓,那是本事許多年輕人的夢想,對於這個渣作者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了,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下來,兩人直接約好第二天要見面的時間,就這麼散了。
張野也沒指望這顆裝著草的腦子能想到多嘴問一句孟戈為什麼會選中她的作品,就這麼美滋滋地走了。
張野雖然滿口吐槽但就是說出來對方也聽不到,他只看到孟戈一個人坐在那裡很久,那雙本就藏滿事情的眸子裡不知道在算計什麼,笑得讓人有點發毛。
他站在那裡很久,久到以為自己可以完全坐下來好好和孟戈的聊一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突然間找不到能分享事情的人了,哪怕是不太相熟的孟戈,看在這人幫了自己那麼大的忙的份上,他也願意相信,將心裡的糾結訴說。
只是顯然沒人給他這個機會,就在他要往前走一步的時候被人給推了推,他睜開朦朧的眼睛,看到最為熟悉不過的臉,喃喃地問了句:「怎麼還沒有回去?現在幾點了?我還答應幫一個孩子補習功課,但願沒睡過頭。」
曾橋心裡有點不受用,張野雖然和他還同以往一樣,會說話會笑也會依賴他,但是他們真正能相處的時間卻越來越少。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張野會來學校幫忙,他要是沒踏進這裡的資格,那是不是說明,不管再怎麼熱絡的感情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平淡?
不能進入對方的世界,知道他在幹什麼,想什麼,每天都和誰來往,像是在水聲火熱中飽受煎熬一樣,即便再強烈的嫉妒心和不甘,到最後也會認輸。
不能走到那一步,所以張野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這會兒所有老師還在忙著備課和批改作業,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點點頭:「我和你一起吧,反正我也不想回家,裝樣子也很累。」
誰知道張野居然頭都沒有抬,連話都說的無比隨意,卻也更加透露出此時的真實情緒:「就算是裝樣子,人家也是客人,你不去招待,實在說不過去。我給那孩子講的都是你不會喜歡聽的內容,難得放假,好好放鬆一下啊,不是說不想悶在教室裡了嗎?現在時間還早,你要不要陪著客任到別的地方去轉轉?要懂事一點。」
這分明是打發人的說教口氣,更多的是表明了主人的不耐煩,不想被打擾。
曾橋卻被他的這般口氣給傷到了,瞳孔縮了縮,下顎緊繃,沒說什麼,直接將人拉到外面不會有人經過的地方。
「你怎麼了?為什麼我感覺你這陣子好像不想理我?是覺得和我在一起膩了嗎?我們去玩?培養新鮮感。阿姨也說了,你現在壓根不需要太操心這麼多的事,聽我哥說又開了一家新館子,我們去試試味道吧。我不想他們帶著那些人搶在我們前面。」
張野笑著搖搖頭:「你在想什麼呢?沒有的事兒,我真的有事,在開學之前大概都空不出多少時間來。時間還很長,我們以後有的是玩樂的時間。」
曾橋的擔憂和靠近就這麼被張野不動聲色地躲過去了,他真的以為自己很懂張野,可是沒想到,只要張野一個不痛快,完全很輕易就能將他關在門外,讓他儼然和個外人一樣。
抬頭看著天花板,閉了閉眼,平復好心情,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既然這樣,那你先忙你的,什麼時候有空給我打電話,不管多晚,我都會來找你。」
曾橋知道,張野壓根不會再給他空出一點時間來,但凡說出口的事情幾乎沒有更改的可能。
突然覺得自己從沒有這麼可憐過,因為愛一個人患得患失,原來上次的事情一直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心裡,一次一次地提醒自己——不要試圖去得罪張野,後果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只是漫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