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卻能感受到曾橋身上濃得化不開的情意,黑暗最容易將只能藏在心底的情緒勾出來。
那雙黑亮的眸子耀眼逼人,似是要將他壓在其中再不能抽身。
身後是冰涼的牆壁,耳畔的呼吸聲略重,張野的心也跟著亂了。
曾橋兩手撐在他身側,低頭湊近,低沉悅耳地聲音中含著絲絲蠱惑人的味道:「好不容易逃過一劫給個甜頭?別咬我了,嗯?」
張野低笑一聲,一手環住他的腰,空著的手將他的頭壓過來,眯著眼親吻,一下一下不緊不慢,本該是溫情場面,卻將曾橋那點火氣全數給激發。
血氣方剛的小子眼睛頓時發紅,早不耐煩蜻蜓點水的招惹,在雙唇觸碰時便急著攻城略地,直到腰間的軟肉被人狠狠地掐住,那雙染了欲的眼睛痛的沾上水汽,滿是不解。
「別得意忘形,我隨時可能甩開你,做你的題。」
曾橋苦惱地抓抓頭,只得認命地坐回去做題,心裡暗嘆這人真是不解風情。
剛動筆,想到什麼回頭說:「忘了告訴你,我不會給你任何甩掉我的機會,如果你變了心,我會把你鎖死在我身邊。說給阿姨聽的話,你不要當真。」
張野不悅地皺起眉頭:「我不喜歡被人威脅,如果你這麼麻煩,我寧願你走遠點。」
曾橋只是笑了笑。
週日那天張野陪著王梅一起去看場地,曾橋有事不跟著一起來,張野反倒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與曾耀見面,曾耀對他倒是客氣了許多,親自陪著王梅四處看,做生意的人眼光毒辣,哪怕就是初次涉獵的領域都能說到點子上,就連王梅都對他讚不絕口。
「您太客氣了,不說小野和小橋的關係,我們本身就很看好這個產業,是您給了我們這個機會,應該是我們感謝您。」
張野對這些客套話不放在心上,四處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想竟見到老熟人。
張天成這兩天四處奔波,看了不少地方,便宜的地理位置差,還不如原先的位置顯眼,稍微好一點的,價格簡直上天,要是非得挨刀子還不如租個值的。
也是運氣好,正好聽說那位負責人居然在,他和陳嵐二話沒說開車趕過來,不想一抬頭就看到自己兒子,先是愣了下,很快又攢起眉。
「你在這裡做什麼?」
張野心情好,咧嘴笑:「我媽在談事情,我聽不懂出來透透氣。爸怎麼也在這裡?也是來看場地的?聽說學校那邊要拆了,給多少的補償款啊?我想等畢業以後出去玩一趟,可以嗎?我媽這邊幾乎沒什麼錢,倒是外債欠了一屁股,天天愁怎麼還債。」
張天成知道王梅現在的日子不好過,但是她留了那麼一手就挺噁心人了,弄到現在他自己都沒地方做買賣,所以臉色依舊很難看。
「她自己惹出來的攤子她自己收拾,你自己要跟她,又不是我攆你去,也該多吃兩天苦頭了。」
張野挑了挑眉,點頭說:「說的也對。」
張天成也怕兒子真的和自己疏遠了,開口想補救,卻聽身後傳來略微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在不遠處停了一輛豪車,從裡面下來的可不是曾家的那個小少爺。
陳嵐急得抓著張天成的衣擺:「曾老闆兩口子也在,這麼好的機會。」
張天成怎麼會不知道,他只是沒有機會開口。
張野有點意外,曾橋說是有事,怎麼會來這裡?他一個人來也就算了,還帶著他爸媽,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張野已經欠了他好大一個人情,他私心裡不想虧欠曾家太多,感情是感情,在利益問題上有過多牽扯,他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胡思亂想間人已經走到身邊,張野禮貌地衝著兩位長輩問好:「叔叔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