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一隻耳朵,“爸爸輸嘍,爸爸輸嘍……”
父親揹著她轉圈,直誇她,“晗晗真厲害,這麼快就找到爸爸了。”
她想起在青藏高原,雪山之巔,他對著山巒的另一頭高喊,“我們結婚吧……”山谷裡響遍了他的迴音。
這一生並不長,可她擁有過很多很多的東西,親情,友情,愛情。
她又想起那天她送他走,在機場,他對她溫柔的笑,他說:“我希望我可以等到你。”
有一滴眼淚從她緊閉著的眼角緩緩滴落,可是,正臨,我再也等不到你了。
黑暗如同潮水從四面八方朝她擁籠而來,原來死亡的感覺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可怕和難受,反而是一種非常柔軟的感覺,好像父親的懷抱般溫存。
謹紓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醒過來,在意識回到自己腦中的那一剎那她是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她甚至還不太敢馬上睜開眼睛,因為不知道能不能看見爸爸和媽媽。
可是她很快就知道這只是自己的妄想,因為她又聞到了那股潮溼發黴的味道。她想,原來她並沒有死,她還被關在那間廢棄的倉庫裡。
她有些疲倦的睜開眼睛,四周圍光線很暗,應該是在晚上,因為倉庫裡沒有電,所以點了兩根蠟燭。
那個綁匪男人席地坐在她身邊,看到她睜開眼睛,似乎大大的鬆了口氣,“你終於醒了。”
謹紓轉動眼珠,忽然驚得要跳起來,原來那個女人也還站在一旁,只不過離得稍遠,整個人都隱在黑暗裡,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但謹紓不會忘記,她掐住自己脖子時眼睛裡閃動著的那種瘋狂的恨意,似乎恨不得要把她碎屍萬段。
那女人在黑暗裡冷笑了一聲,“我就說她死不了吧?老天爺不長眼,這個世界上死的都是好人,像他們這種禍害反而命大的很。”
謹紓被她氣得不輕,“你說清楚,什麼叫做我們這種禍害?我自問這一輩子都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憑什麼這麼說?”
那女人卻不理她,哼哼哼的冷笑了幾聲後掉頭就走。
(3)
謹紓越想越覺得後怕,若是求財還好辦,可現在偏偏是尋仇,照剛才的情形來看,只怕雲正臨交贖金之日,便是她赴黃泉之時。
她必須想出辦法來救自己。
那男人看著她脖子上的淤青倒是十分不忍心的樣子,“那女人下手也忒重了些,瞧這細皮嫩肉的。”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著的細白脖頸。
謹紓忍受著強烈的噁心反胃感,卻飛快的拿定了主意。她輕嘆了一聲,努力裝出一副深受委屈的柔弱模樣,“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真的沒幹過什麼壞事,你看看我像是個壞人嗎?”她本身就長得甜美,再加上這副淚眼婆娑的樣子,更是我見猶憐,那男人聽著她這種似怨似嗔的聲音大約連骨頭都酥了,又不敢亂動。只跟她說:“你別害怕,只要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麼樣。”
謹紓微微眯了眯眼,又淡淡的笑了笑,說:“是嗎?”
那男人生怕她不信,忙說:“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早就揍那兩個臭婆娘了,錢都可以到手了,也不知道在磨嘰什麼。你放心,我要的只是錢,只要你老公別耍花樣,我保證讓你平平安安的。”
謹紓的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光芒,兩個?也就是說,那個背後的主謀是個女人?如果是女人,那麼十有八九是為了一個情字,可會是誰呢?
謹紓十分誠懇的說:“這位大哥,不如這樣,我們來做筆交易怎麼樣?”
那男人有些警惕的看著她,謹紓笑了笑,“我之前聽到你們問我老公要五百萬,那你能分到多少?兩百萬有嗎?”
見他不說話,謹紓又說:“算了,不管你